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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微讽刺道:“我想要我的腿好好的,不用每到阴天下雨,就疼痛难忍,你做得到吗?”
裴醒徽心口抽痛,拳头紧握,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扶微见此,继续道:“我还想要自己能好好活着,可以医生说我,活不过二十三岁,你能救我的性命吗?”
一滴眼泪从裴醒徽的眼角滑落,他却什麽做不了,这才是真正让裴醒徽心痛欲死的事情。
扶微讽刺道:“看吧,裴醒徽,裴少爷,裴上将,你能帮我什麽呢,又能补偿我什麽呢,你甚至不敢在我被人欺负时,站出来维护我,你的喜欢就像是那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见不得光。”
“我的腿废了,我也快死了,而你,又想从我这里得到什麽呢,原谅吗?”
那在星际海盗面前,生死之间,都不曾改色的将军,在这一刻全然崩塌。
脑海里浮现出无数昔日里相处的美好,那些曾让他甜蜜的回忆,最後变成了刺穿心口的尖刺,让他喘不过气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裴醒徽终于又开口,他脸上挂着一个苍白的微笑:
“扶微,我不会让别人欺负你了,这一次,我说到做到。”
扶微神色淡然,一脸冷漠。
“我会帮你的,”裴醒徽心里一疼,继续道,“你生病了,我为你找医生,你的腿走不了了,我就是你的腿,他们欺负你,我就杀了他们,我来帮你,坐上帝国皇帝的位置,我会让所有人都不敢再欺负你,再不敢看轻你。”
“你会成为整个帝国最尊贵的人,这也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大的补偿。我不求你能原谅我,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的活着。”
手里的玫瑰花骤然落地,漂亮的花瓣散了一地,那染着鲜血的手指,抚摸过裴醒徽英俊倜傥的脸颊,眼里满满的哀伤。
裴醒徽仰头看着他,满眼的情意和珍重。
扶微轻轻地说道:“裴醒徽,告诉我,我能相信你吗?”
裴醒徽握住扶微的手,颤抖着,一字一句道:“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扶微没再回答裴醒徽,只是淡淡地说道:“很晚了,回去吧。”
裴醒徽小心翼翼道:“我在首都星还没有固定的住所,可以先住在你的公馆吗?”
扶微:“可以。”
千疮百孔的心脏已经在今晚碎成千万瓣,如今因为这一句话,瞬间起死回生,春暖花开。
扶微答应了,那是不是说明,他还有机会。
还有机会补偿扶微,有机会挽回他的心,还有机会能和他在一起。
裴醒徽:“艾瑞德不知道去哪里,应该还要一会,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不等扶微回答,远处忽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扶微——”只见那金发蓝眼的涅普顿离老远就开始朝着扶微招手,脸上挂着纯粹开心笑容,像个孩子一样大步跑到扶微的面前。
扶微那冰冷的面庞,瞬间被一抹温柔的笑意笼罩,像是三九寒天,一枝春柳抽出纸条,紧接着整个天地,冰雪消融,万物复苏,桃红柳绿。
“你怎麽来了,不是让你在公馆等我吗?”
涅普顿弯腰抱住了扶微,在他的脖颈处蹭了蹭,笑嘻嘻地说:“我想你啦,就来找你了。”
扶微莞尔:“我也想你了。”
涅普顿才不信,虎视眈眈地看着一边的裴醒徽:“你骗人,刚刚艾瑞德和我说了,你一直和这个人说话,根本没空想我。”
扶微哑然失笑:“别胡说八道。”
涅普顿抱住扶微的腰肢,一副宣誓主权的霸道模样,朝着裴醒徽擡了擡下巴,一脸傲娇:“我才没有胡说八道,那你告诉我,他是谁?”
扶微无奈:“你啊你……”
捏普渡扯了扯扶微的衣襟,撒娇道:“快告诉我嘛,告诉我嘛,我就是很想知道。”
裴醒徽嘴里发苦,他从来没见过谁能和扶微如此亲近,哪怕是当初扶微答应自己,确定关系,扶微对他也是清冷疏离的,他们甚至没有没牵过手。
更别说,像眼前这样,让扶微堂而皇之地承认想他了,更被说躲进扶微的怀里撒娇了。
他心如刀割,无尽的嫉妒,可是嫉妒中,还有点希冀。
扶微或许还喜欢他呢,或许他还承认自己呢,于是眼睛紧紧地盯着扶微。
在扶微眼里,自己是他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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