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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殊也没多纠结。他身上先前就背着神仙赠医书的传说,再加一个也债多不愁。这种一听就假的故事,便是传到后世,也只是博听者一笑而已。
却不承想,曹中丞还没把信息说全。
又过几日,刘家有人从江南回京,汇报木棉的相关事宜。刘继思便寻来上景宫,详细转告给白殊。
没出白殊所料,今年大部分百姓都选择了按契约交来棉花,刘家的作坊已经开始运转,往民间推广织机改良的事也在慢慢进行。
说完这个,刘继思拿出一幅图。
“那块功德碑你知道了吗?这是碑上刻的图。此图现下在两浙卖得极好,听闻不少人家都买回去供着,祈求明年还有丰收。”
白殊听得都稀奇,接过一看,正是碑文故事上描述的画面——脚踩祥云的白鹿叼着稻谷和棉花,一个穿红衣的人正伸手去接,另一个穿黑衣的人则手持三柱清香。
晚间,白殊将画拿给谢煐看,哭笑不得地道:“这个不会被记到史书上去吧。”
谢煐轻抚着画上的红衣人,目光温和:“地方志上必会有记载。”
小黑也跳上来看,还直言不讳地说:【这要传到后世,肯定会被拍成各种魔改影视剧。】
白殊已经放弃挣扎:【当下都能被百姓改成神话,以后嘛……反正我也看不见了。】
谢煐却是听得目光闪烁一下,不过白殊并未察觉。
朝廷上下都沉浸在江南丰收的喜悦当中,能察觉到北边就要遭遇危难的人并不多。
九月初九,重阳佳节,揽月关。
今日阴天,厚厚的云压在头上,不见丁点的日光。
一支没有竖旗的军队,正顶着刮脸的冷风,向那座雄关走去。
无论是长相、穿着,这支队伍都明显不是大煜人。
越往关隘靠近,道路便越窄,两旁高山的压迫感也越强。
主帅模样的人板着脸,只沉着地驭马而行。
他身后紧跟着好几骑,其中就有人忍不住抬头向山上张望,还嘀咕道:“大煜那小王不肯出关来迎,但愿不是陷阱……”
另一人撇嘴:“探子都探了五六回了,还被带进关里看过。”
不多时,队伍来到横于两山之间的雄关前方三十丈处,那边守关的大煜兵士的确没有丝毫动静。
主帅抬手:“挥旗,让他们开门。”
就有人套了一面绿边黄底旗,竖起来挥舞。
没过一会儿,城楼上也竖起几面旗挥舞。
大煜的旗不太讲究色彩,各军之间要靠图案或帅旗的字来区分。
主帅抬头看看,刚想下令继续前进,身后却有人发出惊呼。
“不对!那帅旗上写的不是‘范’,是‘薛’字!”
主帅猛然回头:“你没看错?”
那个认得大煜字的属下已经傻眼了:“不会错……可是薛家军怎么会在这?”
属下声音不小,听到他话音的部分士兵顿时哗然。北边草原上,谁会不知薛家军威名?
主帅心一沉——中计了!
他当即要下令回转,但为时已晚。
就在这时,两边山头上草木晃动,沉闷的号角声和鼓声在山谷间回响。
下一刻,箭雨、滚木、礌石就从山坡上恶狠狠地扑下。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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