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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灯看剑(六)
卞红秋忽略浑身上下的痛意,摒弃了席卷五脏六腑的七情六欲,一跨上战马,卷着尘土领人往西城门去了。
漆子玉虽然为人棒槌,但对大事很知轻重丶更不会马虎。他亲自来请卞红秋,除了西城门有境西王的人反扑以外,还因为他们自己人内讧起来了。他见淮河岸边也有情况,更怕无人压阵,所以急匆匆来请卞红秋。
卞红秋当初花了两年时间,把西境残兵——其中包括开兰州本来的守城军丶他沿路收编的流民,还有张贴告示自愿前来的百姓,後面加上了他遣漆子玉随席中庭满大虞打土匪招安来的一小股人。总而言之,本来是个很鱼龙混杂的队伍。
重新收编後,他与这批西境军逐渐磨合,又有宋静妍把控着方向,已经养出了一批不输于当时留在上扬边关的那只军队。紧接着,他靠夺回开兰州在军中建立了不可动摇的威望,连京中派来的监军都不能再奈何他。
但京城里的人还是防备他。
在他还为西境军焦头烂额的时候,就有诏令发去了上扬,将从老梁王手里带大的上扬边军打散充往各处,又从这些地方分拨调人填缺。卞红秋不是不能明白京中那些人九曲十八弯的肚肠,反正关外蛮夷早被打退,朝廷自然有恃无恐。又是名正言顺的调令,他不好出面说什麽,加上陛下并没亏待这些人,于是多年来只逢年节派邵蒸亲自去给旧日袍泽送年礼。
然後京城就对梁王府再没动作了。
估摸也不想在有境西王虎视眈眈的时候,与他莫名其妙窝里斗。直到他上了折子,请薛皇给整合出来的这支队伍正式下旨收编。随册立“西境军”的旨意一起来的,还有一支打着“相助西境,踏平逆贼”的巡查军。
卞红秋手底下的人个个不平。
朝廷册立西境军的旨意也是抠抠搜搜,长篇大段不够,字字句句全是施压,末了还给西境军前加了“战时”二字。而这支巡查军更不得了,日日无所事事就绕着他们这帮五大三粗的汉子转。彼时京中在开兰州均势稳住後,勒令他们不准再战的密旨就是巡查军发来的,怕圣旨镇不住这些人,变着法地找茬,连“漆将军晨起高歌搅扰巡查军正常操练”这种事,都揪着卞红秋处置。
卞红秋烦不胜烦,当即亲自领着一队人与还在剿匪的席中庭会合,割了几十颗油盐不进的人头做战利品回来,挂在巡查军营前,每天请巡查军主事的将军在“人头云”下喝酒,总算把这群唯恐天下不乱找茬的给镇住了。
此後,西境军和巡查军一直相安无事,偶尔巡查军想找茬,他们这边就往淮河西岸试探,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打小闹。
卞红秋想起巡查军领头的蔡招就一脸晦气。
这蔡将军还是席中庭素未谋面的头号拥趸。
西城门近在眼前,卞红秋一眼望去,城门口剑拔弩张的正是巡查军和西境军。蔡招骑在高头大马上,手握重剑对着将巡查军围成一圈的西境军,西境军的另一个副将一步不让,城楼上下灯火通明,能清楚地看见数不尽的银芒如雨纷纷扬扬朝下释放。城门外叛贼的厮杀叫喊气势汹汹,派到此处的西境军左支右绌。巡查军人数不多,仗着西境军不敢真动手,耗子钻洞似的看准时机就想去推开城门。
城门被打开的缝儿一忽大一忽小,外面被溜了许久的逆贼骂声盈天,其中算得上是小头目的人,已经支使手底下的兵往城门中的缝扣住长枪。这两拨不是一夥人,但此时此刻福至心灵,有力全往西境军上使了。
卞红秋面无表情地朝後伸手。
漆子玉在这方面总算与他有点默契,立刻奉上他平日里常用的一柄重弓。
驰马时风声太大,也不便于说话,此刻卞红秋勒马而停,沾着干涸血迹的手指在弓上敲了几下。他没错过自己指尖的血腥,那不是他的血。想起执意发兵左澹十八洲的席中庭,还有大难临头将刀尖对内的蔡招,他双眼一眯,走过场般问了一句:“发生什麽事了?”
漆子玉见他箭在弦上,一句话迅速说尽:“蔡将军让我们别与这些人纠缠,先从黄雀洲杀出去驰援席将军。”
“唔。”
卞红秋既不怒,反而笑了一下,“其实我一直很好奇,陛下并非是病得昏头了,派去各州府的新知州皆有为民之心,也有才干和毅力。边境的守军大多由席中庭调配,席中庭严于律己丶律人到苛刻,那蔡招这样的草包何以被派到西境来给我添堵?”
漆子玉卡了一下,虽知道卞红秋不是真的要他回话,还是仔细想了想宋静妍说过的话:“这个……蔡招好像,好像和太子的母亲有关系?”
当今太子是从宗室过继的,襁褓时就养在了陛下身边。
卞红秋没工夫去纠正漆子玉虎头蛇尾的话,第一箭,他对准了已经拉出半人宽的城门,直盯为首的逆贼指挥。城门缓缓拉开,逆贼从两侧通明的火光中看见一张艳丽无双的出现在敌军之中。他在山中练兵十载,都能算半个野人,反正是没听过新梁王的名号,一眼看去,下意识觉得这张脸只能拉个花把式的弓,于是猖狂地不躲不闪,擡着下巴想看拉弓人出丑。
这一箭正中靶心!
为首的逆贼眉心溅出几滴浑圆的血珠,然後死不瞑目地摔下马。漆子玉看准时机,朝下一挥手,与身後的将士如离弦的箭般冲了出去。拧成一股股小耗子的巡查军顿时被冲散,漆子玉一马当先,长剑一挥,砍断了扣住城门的长枪杆,十几个步兵同时涌上前,牢牢关上了城门。
卞红秋继续趋马朝前几步。
第二箭,他直接瞄准了草包脖子顶上的饭桶。漆子玉刚收剑回头,瞪大双眼,结巴道:“殿殿殿殿下,蔡招还不能杀吧?”
卞红秋侧脸冲他挑眉一笑:“嘘,一会儿你领着弟兄们把这群饭桶一包,没人会知道。”
漆子玉心里十分没底,还是咬着牙招呼身後的将士们做准备,待卞红秋那一箭穿风而过。
这一箭射得并不隐秘,还没到蔡招面前,溃散的巡查军便吱哇乱叫让他们的主将躲开。但凡在校场上练过几年弓的都能大致判断这箭的走向,弯个腰的事。可惜,蔡将军靠着裙带关系来到西境,最多在自家的习武场溜过几个来回,还有家丁小厮来回捧着夸着,不论他的本事到哪里,最起码,他没有直面这箭的勇气。
于是,此箭呼啸而过,带着千钧之力,射穿了蔡招的头盔。
蔡招夹着马腹东南西北不知道往哪逃,被这箭的力直接带下了马,身後跟随的亲卫纷纷撤开,否则定要把他踩出脑浆来。他四肢大张地瘫在地上,头发在头盔中被箭搅着钉在地上,箭羽的尾巴还在轻轻颤动。
直到卞红秋趋马走到跟前来,惊魂未定的蔡将军才回过神,他正要色厉内荏地怒斥卞红秋,心想一定要告到御前,嘴巴一张,让自己的口水呛了个惊天动地。
衆西境将士挪开眼,觉得蔡招大小也是个将军,怎能埋汰至此?
卞红秋麾下另一个副将上前来,此人名唤晏河。
晏河在马上冲卞红秋一抱拳,“殿下,属下听从殿下吩咐,本将城门紧闭,又把此处百姓全都集结去城中,征用的房舍屋舍丶从各商铺借来的兵器火油一类,正由柳先生登记造册。逆贼人数衆多,但并无强攻城门的弓弩机车。”
卞红秋心里有数,知道晏副将不是个会掉链子的人,所以一路赶来思虑的都并非是这些境西王留下的兵。他又从箭筒里抽了一支箭,再次对准蔡招,漫不经心回道:“是吗?那你们火急火燎地放什麽信号?黄雀洲的城门难不成是纸糊的,把你们的胆都吓破了?”
闻言,一向只有一个表情的晏将军眼皮和嘴角都控制不住地抽动一下:“蔡将军执意开城门迎敌,属下不敢擅作主张,只好等殿下吩咐。”
蔡招被卞红秋明目张胆地用箭对着,两腿蹭着地往後退。
“你丶你,梁王,你敢伤我!”
卞红秋轻一点头,偏出头上上下下打量了蔡将军一个遍,声含歉意:“我这半路出家的王爷拉不稳弓也是正常的,本来是对着蔡将军这颗金贵的头,却把蔡将军弄得这样狼狈,实在对不住——”说着,他张开手臂,这次对准了蔡招缩在下巴後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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