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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春眠,在此地界,降下火陨天灾。
——我有预感,这一次觉醒出的燬铁剑灵,很特别。
“挽情,其实我不明白你们都为何这般执着于做人。在我看来,剑器存世,比人要高贵得多,我赐予你们生老病死,如今也不过是回归本源,你们应该为自己成为最好的那口剑的一部分而骄傲。”
羽挽情死死按着面颊,亲人的哀嚎和这几十年来的过往交替出现,化作一声充满恨意的凄吼——
“澹台烛夜!滚出行云宗,我才是这里的宗主!”
折翎如扑火飞蛾,袭向了空中月华,燬铁之火却在此刻如泥牛入海。
这一切只因云上的是世上最了解燬铁的人。
“傻孩子。”
云中传来一丝叹息,更多的月华丝线如蛛网一般笼罩整个行云宗,将未能逃脱的剑修们全数笼罩在内。
就在这一刻,咚,沉闷的开裂声响起。
那声音不大,来自四忘川,却让澹台烛夜素无神采的眼瞳中涌现出一抹不可置信的神色。
只有他明白,那是天地洪炉的开裂声。
所有人应声望向四忘川,无数神念汇聚之处,人们听见了一道喑哑的女声。
“师尊,惊喜吗?现在……不止我一个人不听话了。”
是李忘情。
第132章第一百三十二章夜焚“掀翻赌桌,才……
星海彼方,一道光幕在缓慢地靠近着洪炉界。
附近游荡的星峦试图靠近,却被光幕排挤在外,不得寸进。
在光幕所包裹之中,一排排人造的光点形成壮观的阵列,层层叠叠排布在漆黑的天幕上。
陌生又熟悉的语言,在死寂的星河间响彻于此。
“向——先驱者,致敬!”
这些阵列组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方形的天幕,上面演绎着一副惨绝人寰的画面。
那是一艘勇敢的飞船,他们循着人们行驶了上千年以来,唯一一个信号,抵达了一座陌生的赤红星群。
怀揣着“我们在寰宇中并非孤独”这一理念,飞船仅仅带着手无缚鸡之力的学者冲入那片陌生的星群。
探测到的生命踪迹的瞬间,不等他们欢呼,就看见了那恐怖的死藤。
它伸出巨大的触肢,宛如星空中的巨怪,轻而易举地碾碎了这艘满载先驱者的航船。
唯一逃逸出来的信号器目睹了这一切,毫无疑问,当信号器被回收,在星河彼岸的一角,爆发了激烈的思潮。
在漫长的孤独旅程中,这名为“愚公”的文明将故乡从资源枯竭的星环中拔出,驶向一个个未知的新家园,
而他们最擅长的,就是战争。
在这个过程中,孱弱的躯壳追不上人造甲胄的进步,迄今为止这艘航船上的船员,仍然承受着生老病死的折磨。
通过先驱者阵亡前的短暂探索,他们从残留的记录中知晓了那遥远的彼方,被赤色死藤包裹的星辰中,生活着能以一己之力遨游虚空的永生者。
为什么?凭什么?都是一模一样的人类。
在他们不知道的天幕背后,无形的大手将切断了这被选中的文明通往资源丰富地带的航线,拨开了两个文明间的迷雾。
此时此刻,这两个全然相悖的文明,已经被这茫茫因果所牢牢牵系,宛如被一锤定音的天平,滑向不可见的深渊。
“一百年内,在现今的人口规模下,我们所有的资源即将耗尽,成为太空中的坟冢。”
“但现在不一样了,先驱者牺牲的地方,已被证实拥有储量恐怖的资源。”
“这是存亡的一战。”
这场纪念先驱者的葬仪,同样也是一场誓师大会,在结束之后,那构成阵列的虚空航船,宛如一口巨剑,穿过了光幕,进入了洪炉界可探知的范围。
在其中央的心脏、旗舰中,所有人都在屏气凝神地等待第一条回传的情报。
终于,当数据传输完毕,指挥官才忍耐着激动和恐惧向观测员询问。
“你观测到了什么?”
“上次那吞噬星舰的红色怪藤消失了,还有……”
“还有什么?”
“那个神栖的星辰……它……它在爆炸。”
……
那是洪炉界中一声极为沉闷的怪响。
这是澹台烛夜想起每次抹除李忘情记忆、将燬铁之剑重新投入天地洪炉融铸的时候,那种被燬火冲击炉身时的不支之声。
以人之力,重铸属于神明的力量,并非容易。
但将其赋予人性变成剑灵,再操而控之,就简单得多。
于是澹台烛夜将燬铁分散出千千万万,一点一滴地融铸在自己的每一把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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