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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在背后操纵文明,使他们进入命中注定的斗兽场,你们将之视为恩泽与垂怜。”
“秩序铸就命运的囚牢,混沌开启争端的号角。千年万岁,始终如一。”
【你要什么?】
“我要天幕停下这荒谬的决斗,还所有文明以自由,否则我会告诉他们,一切的战争,一切的痛苦背后都是一个叫‘天幕’的存在操纵着一切。”
【这是保护,自由只会造就不可控的混乱。】
“那只是你们对人们兽性一面的狭隘理解。”
这个时候,当愚公文明发生规则混乱时,洪炉大地上,一条条坚韧的藤蔓破土而出,沿着愚公文明刺入大地的钢针,攀援而上,就像葡萄顺着篱笆缓缓生长,最终,那曾经在第一次接触时摧毁掉和平使者的大地死藤就这样牢牢地稳定住了不断崩解的雪白星环,附近游离的、操纵规则的邪神们来不及逃跑的,都被死壤藤萝一口吞下。
渐渐地,黯淡的愚公星环重新明亮起来。
天幕的声音不再紧迫,李忘情目光温柔地俯视着脚下赤红的星辰,和与它相依偎的雪白星环。
“我们和野兽终究是不同的,并不是所有人都想着撕咬彼此,以求一夕温饱。”
“比起血肉,我们更渴望品尝彼此灵魂的味道,更渴望对方旅途上写就的诗文。”
“争端只是开始,不是终点。”
【燬王。】
“不要叫我燬王,我只是李忘情,一介为人性张目的凡生。”
【我们只是为文明的存续寻找道路,而你的行径过于自私。】
“你们说着为文明找寻道路,实则只是安排他们互相吞噬,既然道途无尽,为什么独独把和平的可能排斥在外?”
李忘情缓缓说着,目光逡巡,某一刻她挥出一剑。
这一剑并无太多波澜,连一粒沙尘都未曾伤害到,但眼前的黑暗,却如天幕在眼前打开。
她找到了神庭的道路。
李忘情一步踏出,这一步超越了宇和宙的边界,随后,她看见森立的石椅,如同墓碑般伫立在星河深处。
刹那间,随着石椅上一道道不可言说的身影浮现,疯狂的信息洪流涌入了她的眼界。
【你僭越了。】
即便是以她燬铁铸就的身躯,也感受到了心神的摇晃,仿若有什么东西撕开了她的记忆,灌注下无尽的浪涛,冲淡她的理智和人格。
然而令“祂们”意外的是,李忘情的身影并未消散,她甚至一步都未退。
要知道,她这个主体存世的岁月,相较于祂们中最年轻者,也不过是眨眼的一息。
【你要在此,阻止我们?】
或许是这句话过于荒谬,以至于混沌阵营中投注来的视线都充满着戏谑。
“回归我们,你受到的只有欢迎。”目睹了现场的昧眠率先鼓起了掌。“当然,相反的话,那就更精彩了,我一直觉得这天幕太过无趣。”
说着,一声细微的婴儿啼哭悄然渗入李忘情的心间。
她本有拔剑的意图,却感受到一股诡异安眠,就像是被亲人的胸怀所环抱,让她想要放弃一切思考和抵抗……
祂第一个动手,因为祂是这里最擅长应付人性的法则,只要是人,就会向怠惰堕落。
李忘情自认是人,故首当其冲。
“睡吧,然后和其他挑战者一样,成为我的收藏品……一个神级收藏品,真有趣。”
昧眠的声音仿佛唱着摇篮曲一样,其他石椅上模糊的身影们对此无动于衷。
直至……
“剑禁匣中,待时而开,沉眠千载,锋芒难改。”
李忘情沉郁喃喃中,一道尖锐的剑鸣割裂了那些灌注的呓语,撕破了虚妄的催眠,最终,那缕剑芒停驻在了蒙昧温巢那被多出来的双掌捂住的双眼间。
“燬王!”
“你叫错名字了。”李忘情笑了,剑上血滴蒸腾如烟,“原来你们也怕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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