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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志民,就是那位正在被彻查的安宜基金会管理人。
安宜慈善基金成立初始,其实是以基金会的名义帮公司做一些不方便直接操作的行为,所谓管理层也只是傀儡。事实上,郑世松这个人谁也不信,立遗嘱也只是为了以防自己出了意外,便宜了郑家的其他人。郑从涛自问兢兢业业替堂兄办事这么多年,结果在对方眼里却是个随时被踢出集团的打工人,他当然心中不满,正好基金会的某位管理悄悄挪用公款,郑从涛拿住了对方的证据,半是威胁、半是利诱,两方一拍即合,才有了这次合作。
毕志民动手,让郑世松意外身亡。再由郑从涛出面,借由郑世松遗孀和未出世孩子的理由争夺遗产,拿到的钱两人再行分配。至于说楚楚,不过是计划中最微不足道的一环,到时候给个几百万打发了就能解决。
郑从涛费这么大的周折,非要找个中间人,就是不想要这件事有丝毫牵扯到自己身上。
他和郑世松不愧是堂兄弟,谋划的时候就防了一手,以至于这会儿毕志民身陷囹圄,却没有办法攀咬到这么一位合作方。
但那份遗嘱一出,他这些计划都成了空。
郑从涛也不想辛辛苦苦谋划了这么多,到头来却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我这次来是和你开诚布公的,生意场上讲究多个朋友多条路,自己吃肉也得给别人喝点汤,你要是一口独吞了,总有别人看不过眼使绊子。”郑从涛这么说着,笑着推过去一个文件袋,“嫂子不妨看看这些东西。”
宁孟知:“……”
她猜到了那份文件袋里有什么了。
程潞是毕志民的人,她带着原主泡吧找男人,又不停地旁敲侧击、鼓动原主借子上位,总不可能就是为了给郑世松戴个绿帽子,她手里肯定留有证据。
沙发一旁,那个已经显露五官的身影静静的在旁边看着,他眼神专注地落在宁孟知身上,像是对对面的青年毫不关心。
宁孟知没碰那文件袋,直接问:“你想要什么?”
“不着急。嫂子不如先看看这些照片?”
宁孟知:“你直接谈条件吧。”
这个副本里的“丈夫”就在旁边看着,她还不想这么死在这里。
但是这直截了当询问反而被郑从涛看出了问题,本来只是六.七分把握的他顿时觉得握住了主动权,“嫂子还是看看吧?虽然有那份遗嘱在,但我哥写下遗嘱的时候,可不知道你在外面胡搞。这么说起来,你那孩子还不知道是谁的种……”
“哔啵”的声响打断了郑从涛的话,茶几的表面出现了蛛网般的皲裂,碎屑簌簌地落向地面,正对话的两人同时止了声。
宁孟知从郑从涛开口就意识到自己表现得太急了,但这会儿却来不及补救。
而对面的郑从涛只觉得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自心底升起,本能催促这他赶紧离开这块地方。他还是循着内心的感受,站起身来,强撑着补充一句,“你好好考虑一下,不然等这些照片传到网上,就算有那份遗嘱在,你也不一定能拿到遗产。”
说完,也不等宁孟知的回答,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别墅,仿佛背后有鬼在追。
或许因为真的有“鬼”。
被留下的宁孟知放缓了呼吸,客厅一下子安静下来,连本来应该过来收拾待客杯子的赵兰也不知道被什么绊住,一时没有进来。
隔了一会儿,那份文件袋凭空飘了起来。
宁孟知下意识伸手去拦,“啪”的一声,文件袋掉落在地上。
袋子并未封口,里面的照片散落了一地。照片上的女人画着几乎看不出本来面目的艳丽浓妆,有和人接吻的、有贴身热舞的、还有坐在人怀里、交颈纠缠、不分你我的……每一张照片里都是不同的男人。
[你喜欢他们?]
散落的照片一张张漂浮起来,多数的照片都拍摄在酒吧。昏暗的光线下,各种颜色的射灯在脸上映出五彩的光斑,旁边酒瓶被灯光映得透亮,宁孟知分明看见其中一张照片上,原主的腰被一个黑色背心的青年揽着,却倾身往前和桌对面的男人接吻……尺度有点过于大了。
[涂肖]的目光随着宁孟知一块落到了这张照片上,他似乎并没有很大情绪波动,但周遭的一切都开始扭曲。
碎裂的茶几恢复了原状,又一点点被塑造成吧台桌的样子,房间内的光线也昏暗下去,像是从白昼转变成黑夜,屋内清新的空气一点点被酒吧内混杂的酒气的香氛取代,宽敞的客厅一侧显露出舞厅的雏形……
宁孟知:??!
等等!ta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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