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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储医生我的心脏好像又生病了（第3页）

储意的手指还微微蜷缩着，指尖残留着周霭胸膛的温度和搏动的触感，那感觉挥之不去。

他张了张嘴，喉咙发紧，试图找回自己的声音，找回那些理智的丶专业的丶能够打破这诡异氛围的话。

可是，看着周霭近在咫尺的眼睛，那些话全都卡在了喉咙里。

雨点敲打伞面的声音变得格外清晰，滴答，滴答，像是在为这场无声的对峙读秒。

就在储意觉得自己快要被这沉默和心跳声逼疯的时候，周霭却忽然极轻地笑了一下。那笑声很低，带着点自嘲，又有点无奈。

他稍稍退开了一点距离，但揽在储意腰上的手却没有松开，只是力道稍稍放松了些，从禁锢变成了一个保护的姿态。

“算了，”周霭的声音恢复了些许平时的懒洋洋，但仔细听，却能听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妥协？

他移开视线，看向伞外朦胧的雨幕，仿佛刚才那个步步紧逼的人不是他，“看来储医生也对这种疑难杂症没什麽办法。”

他像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又像是在给储意缓冲的时间。

“药箱重不重？我来拿吧。”他非常自然地转移了话题，伸手去接储意一直紧紧抱在怀里的药箱，动作流畅，仿佛刚才那段石破天惊的对话只是雨中一个短暂的插曲。

储意愣愣地看着他这突如其来的转变，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怀里的药箱被周霭轻松接了过去，手臂顿时一轻。

周霭一手稳稳地举着伞，一手提着药箱，重新看向储意，嘴角勾着一个浅淡的丶似乎与平时无异的笑容：“走吧，不是还要去卫生站？再耽搁下去，李大爷该等急了。”

他说得那麽自然，仿佛刚才那个抓着储意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丶追问能不能治的人，根本不是他。

只有伞面依旧固执地倾向储意，和他微微泛红的耳廓，泄露了主人并不平静的内心。

储意看着他的侧脸，心里那根紧绷的弦稍稍松弛，却又涌上一股更加复杂难言的情绪。他沉默地点了点头，迈开了脚步。

雨还在下，两人并肩走在泥泞的路上，共享着一把伞的空间。

沉默在雨中蔓延，却不再是最初那种凝滞的丶令人窒息的沉默，而是掺杂了许多未尽的言语和剧烈心跳过後，微妙而躁动的馀韵。

周霭没有再看他，目视前方，仿佛专心带路。

储意微微偏头，就能看到周霭线条流畅的下颌线和偶尔滚动一下的喉结。

那句“我每次遇见你，我的心脏就全乱了？”和最後那句低沉的“你能治吗？”，像循环播放的音符，不断在他脑海里回响。

他知道，有些东西，从周霭问出那个问题开始，就已经不一样了。

而周霭感受着身边人细微的呼吸声，嘴角那点强装出来的淡然弧度，终于缓缓落下，化作一个无人看见的丶带着点忐忑又势在必得的轻笑。

不急。

他告诉自己。

至少，他没有被推开。

这已经是……很好的开始了。

————

两人把带给李大爷的风湿药送了过去，储意又仔细叮嘱了用法用量後，才後知後觉发现雨不知何时已经悄然停了。

乌云散去，天色亮堂起来，甚至有一缕微弱的阳光穿透云层，洒在湿漉漉的地面上。

周霭将一直撑着的伞收拢起来，甩了甩伞面上的水珠。而一旁的储意抱着药箱站在原地，思考了几秒後还是说了一句，“雨停了，你要不……先回去？”他这话问得有些迟疑，但目光却依旧落在周霭身上。

周霭收伞的动作闻言顿了顿。他当然听出了储意话里的潜台词，也清晰地记得刚才伞下那令人心慌意乱的插曲。

刚刚一路走过来，两个人都努力想维持表面的平静，将那尴尬又暧昧的气氛视若无睹，却发现根本无法做到。

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都变得敏感而粘稠，每一个眼神交汇，每一次不经意的靠近，都能勾起那剧烈心跳的回忆。

周霭勾唇笑了笑，将雨伞叠好，看向已经放晴的天空，语气尽量平淡，“你不是还要去卫生站吗？我和你一起过去吧。”

储意下意识的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麽，但看向周霭投过来的坦然目光，又将想要拒绝的话收了回去，最後只是点了点头，说了一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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