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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意越是反常地沉默,身体越是僵硬地後退,周霭心中那个模糊的答案就越是清晰。
他手中的专辑不再仅仅是一张唱片,而是变成了胜利者耀眼的奖杯,一个确凿无疑的证据。
“这张专辑,发行量不大,签名版更是少之又少。它怎麽会在这里?”
周霭步步紧逼,语气里带着探究,更带着一种近乎确凿的笃定,“藏在钢琴里……储意,你这件装饰品,是不是藏得太深了点?”
储意被他问得後退了半步,脚跟抵在冰凉的木地板上,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他垂下眼,视线落在散落的其他专辑上,那些都是周霭不同时期的作品,被他像收集标本一样,小心翼翼地珍藏在这个无人知晓的角落。
他从未想过,会有被当事人亲手翻出来的这一天。
解释?他能解释什麽?
解释他其实早就认识他,远在换药之前?
解释这架钢琴,与其说是装饰,不如说是一个笨拙的丶连他自己都不愿深究的寄托?
解释那句“惊鸿入我心”,并非一时感触,而是漫长时光里早已生根发芽的种子?
这些话在喉咙里翻滚,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习惯了隐藏,习惯了用疏离和冷静来保护自己,此刻被骤然剥开,只剩下赤裸裸的慌乱。
他擡起头,对上周霭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但嗓子像在这一刻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周霭嘴角噙着势在必得的笑,他的目光极具侵略性,慢条斯理地从储意因紧张而微微蜷缩的光脚上掠过,最终重新锁住那双写满了慌乱的无措眼眸。
下一秒,他动作快得惊人,一手仍举着那张专辑,另一只手却猛地伸出,精准地揽住了储意的腰。
在储意完全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周霭竟轻而易举地单手将储意整个拦腰抱起,直接将他扔进了身後那张宽大柔软的深灰色沙发里。
储意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彻底吓傻了,天旋地转间,他下意识地用手肘撑住身体,仰躺在沙发里,瞳孔因震惊而放大,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
他从未经历过如此具有压迫性和侵略性的场面,平日里所有的冷静丶自持丶疏离,在这一刻被砸得粉碎,只剩下最原始的惊慌。
周霭随即欺身压了上去,膝盖抵在沙发边缘,形成一个将他困于方寸之间的姿势。
他俯视着身下的人,另一只手中的专辑几乎要碰到储意的鼻尖,声音低沉,带着蛊惑般的危险气息:“不准备解释?”
储意已经完全说不出话了。
他像是离水的鱼,微张着唇,只能发出破碎的气音。
那双总是清冷的眼睛此刻蒙上了一层水汽,眼尾泛红,长长的睫毛剧烈颤抖。
他想避开周霭灼人的视线,却被对方牢牢锁住,无处可逃。
见储意依旧紧咬着下唇,倔强地不肯开口,周霭的耐心似乎告罄,又或者,他本就没打算只用语言逼问。
他低下头,第一个吻落了下来。
轻轻印在储意紧抿的唇上。
一触即分。
储意身体猛地一颤,眼睛瞪得更大了,仿佛连呼吸都停止了。
“不说?”
周霭的声音近在咫尺,热气喷洒在储意敏感的耳廓。
第二个吻随之落下,比第一个稍微重了一点,停留的时间也长了一瞬,带着恰到好处的研磨力道。
储意抵在周霭胸膛的手徒劳地推拒着,指尖却因为无力而微微蜷缩,更像是欲拒还迎。
他混乱地摇着头,却发不出完整的音节。
周霭眯了眯眼睛,眸色更深。
第三次,他用了点力,在储意柔软的下唇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嘶——”储意痛得倒抽一口冷气,生理性的泪水瞬间盈满了眼眶。
那点细微的刺痛像是一道电流,窜遍了他的全身。
“还是不说?”
周霭的拇指抚过被他咬过的唇角,动作无比轻柔,但语气却依旧步步紧逼。
他看着储意泪眼朦胧丶彻底失守的模样,作势第四次要亲下来,这次的目标似乎是他的脖颈。
强烈的危机感终于冲破了储意紧绷的神经防线。
他猛地伸出手,更加用力地抵住周霭的胸膛,声音带着哭腔和极度的慌乱,破碎地溢出:“对不起——我……”
然而,剩下的辩解或坦白,被周霭一个更加凶猛深入的吻彻底淹没了。
这个吻不再是浅尝辄止的试探或惩罚,周霭撬开他因惊慌而微啓的牙关,肆意掠夺着他的呼吸和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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