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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不在意摇头,“只擦了点皮。”吴妹来仔细检查周千龄身上,没有伤口了,但依旧不放心,问道:“还有哪里伤着的?”
“没有了。”其实有些地方在隐隐作痛,当时一起滚落的还有些石头石子,所以後背大概会有些淤青,但并不碍事。
酒店的艾草香熏得人昏昏欲睡,吴妹来见她眼皮缓缓闭上又睁开,笑问:“要不要洗个澡睡会儿?”
看人撑着身子摇摇晃晃进浴室,吴妹来想到她的伤,又颇有些不自在地问道:“能自己洗吗?”
门拉到一半,懒散的人侧身倚靠在门框上,挑起眼皮,眼里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不能的话,你帮我洗吗?”
话音似乎是一颗暂停键,将两人周遭的一切静止,除了玻璃窗上缓缓滑落的水珠。
“可以。”如山泉般清凉的嗓音响起。
可以自己洗。
半开的浴室门合上,哗啦一声,消失的车鸣雨声姗姗来迟。
咚,咚,咚。
吴妹来轻轻拉开玻璃门来到阳台上,又轻轻关上,才敢稍喘口气。
她已经许久不曾与人来往,但她知道,朋友间不会这样。
应该吧?
听人说,桃花眼最是多情,周千龄的眼睛好似会说话,但她读不懂,毕竟,情话总不能说给她这个女人听。
兴许是城里人特殊的社交方式。
心稍安,吴妹来掏出手机,连上酒店wifi叫外卖。说来这还是她第一次点外卖,软件都是才下载的。
回想周千龄的操作,吴妹来照猫画虎地选了两条睡裙,担心对方晚上会饿,又买了些小零食,结算前看到十块的配送费停了几秒,最终咬咬牙下单。
果然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就是贵,吴妹来如是想,并不知道只是机场酒店太偏了。
淅淅沥沥的雨点打在雨棚上,滴滴答答响个不停,随後又被掩盖在飞机引擎声里。
吴妹来看一眼浴室,缝隙间溢出丝丝白雾。
恍惚间,她又看到那场梦。
滑落的吊带,掌心的心跳,还有……
电话铃兀地响起,惊地吴妹来下意识又往浴室看,白雾依旧,水声依旧。
松了口气。
接过外卖,吴妹来磨磨蹭蹭进电梯,按楼层时从锃亮的电梯门上看到一脸苦瓜的自己。
好端端地怎又想起那种不正经的梦。
刷卡进门,入眼便是大开的浴室门。吴妹来心下稍紧,待见到床头裹着浴巾吹头发的人,她才缓缓放下心。
长发在暖风下被吹起,又落下,偶尔露出隐隐绰绰的光洁肌肤,吴妹来默默移开视线,静坐床尾。
潮湿的空气混杂着沐浴露的清香,是陌生的味道,但细细感受,又能闻到熟悉的气息。
吴妹来就这麽干坐着总觉不自在,坐不住,于是将裙子摆出来,自己拿了其中一套钻进浴室。
再出来时,那人已经换好睡裙,靠坐床头,双腿交叉看着酒店杂志,老气的玫红色长裙在她身上显出一股复古低调的味道。
大概是偷看得久了,周千龄手中的杂志放平了几度,轻轻擡起眼皮,嘴角微弯,一副笑模样。
被逮个正着,吴妹来心里猛地跳了一下,绷着脸问道:“空调冷吗?”
“还好。”她双腿动了动,换另一只脚搭在上面,浅粉色的指甲油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着波光似的。
吴妹来突然发现,好看的人连脚趾头都是好看的。
“还不睡吗?”周千龄突然问道。
“我,我先吹吹头发。”吴妹来躲开视线,取出吹风机回自己这头插上。
她们订的是大床房,原因无它,这间房特价,便宜。
半干时,她感觉床垫时不时微微弹动,转头去看,周千龄皱着眉,坐直了身捏肩膀。
轰轰的噪音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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