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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吧
现在的情况是邹喻清从未想过的,他本以为自己说的够清楚了,卫鸣诀不会再来找他,也做好了用一生去遗忘那一晚的觉悟。可卫鸣诀又出现了,现在甚至还坐在他家的沙发上环顾四周。
“你妈妈还在睡觉吗?”卫鸣诀用了几眼就扫完了这间小房子,面积很小的两室一厅,估计五十平不到,因为是老房子,墙纸都快脱落了。总之还没他家卫生间大。
邹喻清微微皱了皱眉走到妈妈的房间外看了一眼,她还躺在床上一动未动,似乎是中午闹了一通後累了,睡得很熟。
他又走到客厅看向卫鸣诀,面无表情道:“家里只有面,不吃的话现在就走吧。”
“吃啊,你快去做吧,一会儿不是还要回超市吗?”卫鸣诀挑了挑眉,就看到邹喻清抿着嘴一声不吭地走进了厨房,从橱柜里拿出一个底盘已经被烧焦的锅,接水丶开火。
厨房正对着客厅,没有门隔断,卫鸣诀此时就看着邹喻清有些僵直的背影,嘴角勾起。邹喻清很结实,身高有一米八三,虽然在他一米九二的面前还是矮了些,但不可否认眼前的Alpha在外面一定是很受欢迎的。
邹喻清和他那胆小的哥哥完全不一样,邹喻清一看就是Alpha,一身健康的肌肉加上寸头,十分硬汉,眼神更是坚毅不屈,让他无法忘却。卫鸣诀舔了舔唇,看着那背影变得忙碌起来,不由得站起身,悄悄走了过去。
他还没闻到那清新的薄荷味,因为他看到邹喻清又贴上了抑制贴,前些天被他咬过的地方已经不渗血丝了,恢复了不少,果然是Alpha的身体。卫鸣诀眯了眯眼睛,把手伸向了那碍眼的抑制贴。
邹喻清快疯了,他感觉到背後有一道视线一直看着他,让他浑身发毛,被一个Alpha盯上可不是什麽好事,更别说他被那个Alpha侵犯过。他不明白为什麽卫鸣诀能像什麽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不过也是,受伤的从来都是他。
刚打了一个鸡蛋,他突然感觉一股凉气袭来,接着自己的抑制贴被掀开了。
“你干什麽?”邹喻清猛地回过头,就看到卫鸣诀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手上拿着的那片抑制贴被握紧,然後扔进垃圾桶。
“你的伤还没好,医生说最好别贴,闷着不好。”说完,卫鸣诀吸了口气,终于闻到了那魂牵梦萦的薄荷味,还夹杂着他的伏特加,更好闻了。
照理来说都是Alpha,对方的信息素是带有攻击性的,他之前每次都不会让一夜对象释放信息素,会让他们憋好,然後自己大快朵颐,看那些Alpha们痛苦又欢愉的表情。但面对邹喻清,他却想让他多释放一些,再多一些。
卫鸣诀想着又往邹喻清脖颈处凑了凑,但邹喻清伸手捂住了腺体,一脸半藏的惊恐与不解,“我是Alpha。”
“我知道你是Alpha,别後退了,锅要倒了。”卫鸣诀好笑的看着邹喻清的动作,随後往後退了半步,“往前站站。”
邹喻清当然不会靠近卫鸣诀,他说了句“你先出去,面马上好”後,便转过身用擦台布握着锅把手,把锅扶正後开始盛起面条。卫鸣诀也笑着耸了耸肩,坐回了沙发。接着,三碗鸡蛋面就被端上了桌。
“你们就吃这个?”卫鸣诀有些惊讶的看着眼前清汤寡水的鸡蛋面,用来盛面的碗让他误以为自己还在旧时代。
“不是和你说只有面了吗,不吃就走。”邹喻清没管眼前的人,端着面条站着就这麽吃了起来,一会儿还要继续打工,没工夫和卫鸣诀耗着。
“吃啊。”卫鸣诀愣了愣,拿起桌上的木筷子,“你为什麽不坐下吃?坐我旁边来。”他又看向邹喻清,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你应该不想让我过去把你拉来吧。”见邹喻清没有动作,卫鸣诀又继续道。
邹喻清终于有反应了,先是一顿,随後走到沙发最边上坐下,离卫鸣诀很远。卫鸣诀无所谓的笑了笑,往邹喻清那儿靠了过去,“你妈妈还没起来,先煮好不会烂吗?”
预料之中,邹喻清没有理他,他自顾自又道:“为什麽每次都去帮你哥?他会给你钱?这次给了多少?”
钱……如果不是因为钱,他根本用不着遭那麽多罪。邹喻清握筷子的手紧了紧,三五下把面吃完,“他不是我哥,我和邹家没关系。”
“哦,不是你哥还帮他,不是更委屈了吗。”卫鸣诀说着吸了口面,很普通的味道,但是多了一丝薄荷味,他又马上吃了第二口。
“你应该都调查过了,为什麽问我。”邹喻清瞥了卫鸣诀一眼,这个男人明明对他的事情了如指掌,却在这里挖苦他,很好玩吗。他的家庭本来就很复杂,人生也一塌糊涂,现在还要沦为笑柄吗。
“你应该很恨邹喻深吧?他……”卫鸣诀还想继续问,但邹喻清突然冲过来捂住了他的嘴,刚煮过面的手一点都不油腻,反而有股淡淡的肥皂香,他的眼睛兀得放大,盯着离他很近的邹喻清,心跳莫名停了一拍。这个向来沉稳的Alpha突然变得有些惊慌,紧接着,他就知道邹喻清为什麽会是这个表情了。
卧室里突然有了动静,微弱的呼喊声响起,正一遍遍叫着“喻深啊……”,很快,许洁赤着脚就跑了出来,头发乱糟糟的,原本黯淡的眼神此刻有些明亮。
“清清,你爸爸是不是来了?”她来到客厅抓住邹喻清的手臂焦急问道,问着还张望起来,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卫鸣诀,又突然往後退去,“不是,这不是你爸爸,喻深啊,你在哪里?我知道你来见我了。”
许洁松开邹喻清的手准备往门口跑去,被邹喻清一把拉住,“妈,他没来,您快把鞋穿好。”
“他来了!你为什麽不让我见他,他是你爸爸啊!”不料许洁又突然激动起来,转手给了邹喻清一耳光,“你为什麽不让我见你爸爸!”
邹喻清被打蒙了,卫鸣诀疾步冲了上来抓住许洁还想挥下的手,眉头紧皱着看向邹喻清,“你还好吗?”
这是今天被打的第二下了,邹喻清鼻头有些酸涩,但还是用力忍下,摇了摇头,“没事,你放开吧,吃完了就走,以後别来了。”他的声音很平淡,对这一切都习以为常,情绪混乱的母亲丶操蛋的人生,他活了几年就体验了几年。
“快走。”邹喻清觉得好累,他垂下头听着母亲有些刺耳的尖叫哭喊声,心如乱麻。然而下一秒,许洁没了声音,瘫倒在卫鸣诀怀里,像是晕了过去,“你做了什麽?我妈怎麽了?”他睁大眼睛看向卫鸣诀
“只是让她先睡一会儿。”卫鸣诀的脸上依旧扬着微笑,说罢,他自说自话的把许洁横抱起,放进了房间後走了出来,“不用担心,感觉她醒来後应该也不会记得发生过什麽,我就先走了。”
“就这样吧。”
这是卫鸣诀关门前听到的最後一句话,他笑了笑,唇边残留着鸡蛋面的清香,而那薄荷味也似乎还在鼻息间。
就这样吗?那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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