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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
在匕首尖端即将没入胸口时,有人一脚猛然踹向徐龙,直将徐龙从李漫洮身上踢开。
空气终于顺利进入肺部,李漫洮剧烈咳了几声,艰难地看向一旁。
徐龙被踹开後迅速爬起,抓着匕首与来人对峙。
而在他对面,荣懿穿着一身黑袍,面色极沉。
似乎判断出来人身上没有能制衡自己的东西,徐龙咧开嘴阴笑一声,挥舞着匕首冲向荣懿。
见两人缠斗起来,李漫洮缓过劲,又看向四周。
围观人群离得远远的,似乎生怕殃及池鱼,甚至有人拿着手机拍起视频。
另一边,朔日安顿好连杺,绕过来将李漫洮拉了起来,神情轻松道:“放心,这点小菜你荣哥分分钟解决。”
李漫洮借力站起身,哑着嗓子说:“但是徐龙拿着刀……”
就算荣懿再厉害,对上拿着刀的疯子,也不一定百分百获胜。
“相信你哥,这种货色来一打你哥都轻松搞定好吗?”
李漫洮一颗心依旧悬着放不下,紧盯着荣懿的背影,四下寻找能制住徐龙的东西。
“该死……”明明手上有刀,却怎麽也刺不中这个男人,徐龙焦躁不已,满头大汗地躲避男人的拳头。
他一双眼睛神经质地四处乱看,却怎麽也找不到想要报复的人。
连杺……连杺……该死的连杺!他现在这麽落魄,连杺怎麽敢过得这麽风光!
连杺不知躲在什麽地方,徐龙恨得将牙咬得咯咯作响,又将目光锁定在另一人身上。
要不是这个人,他早就把连杺捅死了,该死!
徐龙扯过一边的大型立牌扔向荣懿,趁机跑向一个方向。
“快跑!”
朔日的声音响起时,李漫洮刚抓起一个道具盾牌,他循声回头,看到的就是一把即将刺向脖子的刀。
来不及思考脆弱的道具盾牌能否拦住真刀,他将盾牌挡在身前,企图削弱徐龙的攻势。
预想中的剧痛没有到来,李漫洮移开盾牌,一抹刺目的红撞入眼底。
攥住匕首的手掌不断喷涌出鲜血,荣懿哼都不哼一声,硬生生将匕首从徐龙手里扯出来。他阴着脸,将匕首猛地扔出去,流着血的手握成拳,狠厉地挥向徐龙。
徐龙被这一拳打得满脸横肉颤动,门牙都飞了一颗出去。
他布满红血丝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在这个男人盛怒的注视下,双手脱力,下意识往後退。
这个男人,是真的想杀了他。
见了血,人群中惊叫声不止,有人大声喊着报警,无人敢靠近亡命之徒。
徐龙又挨了几拳,嘴里铁锈味满得要溢出来,被人压着打的屈辱激起了他内心的疯狂,他双眼神经质地颤动,看见了掉在几米之外的匕首。
他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扑向匕首。
他伸长手臂想去够,然而就在即将抓住匕首的那一刻,匕首却被一脚踢远。
李漫洮绷着脸将匕首踢开,抓着盾牌砸向徐龙,徐龙挣扎着将盾牌挥开,下一秒,一只黑色靴子出现在他视野之中,猛地踩向他的脸。
“啊——!!!”
这时,保安终于到场,控制住了徐龙。
“漫漫,有没有受伤?”喧闹中,荣懿两三步走到李漫洮跟前,皱着眉头检查他身上有没有伤口。
“手……”李漫洮停摆的思维一点点动起来,他看着荣懿不断滴落血珠的右手,酸涩感迅速冲上鼻尖。
“哪只手受伤了?”荣懿神情更急,抓着他的手来回看。
眼眶终于承受不住来势汹汹的情绪,眼泪像珍珠一颗颗滚落下来,滴在荣懿染血的手背,晕染出几圈涟漪。
他抓住荣懿的手,喉间哽咽,“手丶你的手……”
看着李漫洮伤心得要命的样子,荣懿一怔,嘴唇微动,却没说出话来。
李漫洮拼命在混沌的脑子里搜寻急救的知识,他按压住荣懿的伤口,看着鲜血不断涌出,暗恨自己为什麽学的是美术而不是医,在这种情况下什麽都做不到。
一人推开围观群衆,举着手机对李漫洮说:“我叫了救护车,不要担心。”
连杺依旧穿着磨脚的鞋子,镇静地看向围在周围的人们,问:“有没有会处理伤口的,可以来帮帮忙吗,血有些止不住了。”
“我是学医的,让我过去一下。”一个戴着狐耳的旗袍女生挤过人群,撸起袖子帮忙处理伤口。
李漫洮眼泪一流就止不住,哭得像个喷泉,受伤的反倒像个没事人。荣懿擡起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抚过李漫洮的脸颊,轻声说:“别怕,没事。”
狐耳女生也安慰说:“放心,死不了人,顶多留点後遗症。”
话音落下,李漫洮眼泪掉得更凶了。狐耳女生懊恼地拍拍自己的嘴,暗道多嘴。
不到五分钟,救护车和警车便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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