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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不确定的未来
贺小兰的老家在北方一个小县城,小到骑电瓶车绕城一周,电量才掉百分之三十。路边的杨树叶落下来能盖住半条街。县城的日子慢,张新荣女士每天牵着家里那只掉毛的京巴遛弯,都能把小区里的家长里短聊个遍。
贺小兰在北京买了房丶买了车,结婚生子一样没落下,这成了张新荣最硬的底气,去姐妹家串门时,她总拎着罐自家腌的咸菜,玻璃罐撞在电动车车筐里叮当响,话里话外都绕着“我家小兰”,“我的孙女”。偶尔她回农村老家翻地,地里的石头比土还多,春天种的玉米苗没等结棒就被虫子啃了,秋天收回来的只有半袋玉米棒子,烧火都点不起来。她倒也不恼,拍着裤腿上的土说,“种着玩呗,小兰在北京过得好就行。”
贺小兰当初在北京大兴南六环外买房时,张新荣没说过一句挑剔的话,至少没当着贺小兰的面说。贺小兰是从社交平台上看出来的,打开任何一个社交软件,搜索张新荣的网名“荣姐爱生活”,首页准挂着那张红色的房産证,照片拍得亮堂堂。贺小兰知道张新荣女士这虚荣心,算是彻底满足了。
上海的潮热让贺小兰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秦甜甜今天没有安排事情,特地跑到机场来接她。秦甜甜还是长裙配衬衫,脸上的金丝框眼睛总会让人不自觉的要给她鞠一躬,道一句“老师辛苦了。”
两人并排坐在出租车的後座,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你不是说不来上海了吗,怎麽还是来了”。贺小兰给老板回了个信息,开始整理着包里的资料,一会儿去了分公司就得用。把资料塞进包里,拉链拉到一半卡住了,扯了两下才合上。
“我也不想来,可这也没办法啊,我上个学年写了一个专着,六篇C刊,今年竟然还没能升职称,这一下子工资比人少出去好几千块钱,领导说他没空,我这不才自告奋勇的赶紧的来了,好歹让他记着我点”。
“你们学校怎麽卷成这个样子的,当时你刚去上班的时候,我跟王庆伟别提多羡慕了,还以为你这稳定又清闲的”。
“想啥呢,我妈到现在还以为我寒暑假在家闲着玩儿呢,觉得我太闲了得赶紧的生个孩子,啥也不耽误”。秦甜甜妈妈的信息来的很及时,秦甜甜点开来听,老太太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听筒里爆发出来,“闺女啊,我托你张姨给你寻摸了个不错的小夥子,你哪天有空去见一下啊”。
秦甜甜的父母自从退休以後就没了别的爱好,那就是给秦甜甜介绍对象,多少年了,老两口的事业还没有完成。
“我俩早晨车上又吵了一架,我就看不惯他那个躺平的样子。你知道吗?我觉得我这个星期和王庆伟说的话,都没我这四十分钟跟你说的话多。”
“你俩要不干脆离了吧,天天在一块,两看生厌何必呢。”
“咋离?四个老人一个娃,外加几百万的负债,咋离”?提离婚是存续婚姻的必经之路,但是现实总是会给夫妻二人一大棒。
“你下下决心就能离,这事儿能不能办成,主要是看你下多大的决心。”
出租车司机突然冷哼一声,从後视镜里瞥了秦甜甜一眼,“姑娘,咱就是说宁拆一座庙,不破一桩婚,你在这老劝人离多不积德?”
“我劝她脱离苦海才叫积德,天天愁的眼都睁不开,这日子有啥好过的。”
以後的日子好不好过不知道,反正今天的工作是很让人难过了。贺小兰坐在C位上,没有聚光灯,只有一双双略带幽怨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她。贺小兰刚开始做人事的时候,第一次跟着领导去跟人谈离职,贺小兰坐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喘。
工作这个东西就是越干越熟练,干到最後都感觉自己像个冷面杀手了,手起刀落都不带眨眼的,只是到了晚上,贺小兰总是会觉得心里难受,负罪感让她辗转反侧的睡不着觉。
“我在公司干了十九年零十一个月,你们倒是说开就把我开了?人岁数大了,连拉磨都不配了?”贺小兰看着对面这个发福的中年男人,头顶稀疏的毛发无法遮挡着急的汗珠,会议室的灯光照在那个男人一缕一缕的露出的头皮上,反射出幽怨的光。
“姐,姐……姐,你说句话啊”,坐在贺小兰的身边的小妹叫茉莉,长卷发,大眼睛,瞳孔里满是带着对这个世界的探索。茉莉这个名字,肯定是她在公司的花名,真名叫什麽贺小兰早就忘了。茉莉到底是年轻,刚进公司没多久,看着这种场面还是有点发怵。
“李工,咱们也认识有些年了,你在这跟我抱怨真的是一点用也没有,我也是上听下达,就是中间传话的,实话实说,咱这个岁数都不上不下的,现在您这补偿的条件也还不错,把合同签了,还不耽误找下一份工作。”
“下份工作,上哪儿找下份工作啊,我今年四十一了,除了保安保洁还能有什麽工作能做呢”。
李工站起来的时候有点不稳,差点跪在地上,也是茉莉眼疾手快的冲了过去,一把就扶住了李工。然後搀着李工往桌前走,桌上的合同贺小兰早就摆好了,放在桌上就差最後两个签名了。
李工小心翼翼的数了数赔偿金的位数,然後苦笑了一下,门牙上的缺角是陪儿子打球摔得,还没来得及去补。“还算有一点良心,还完房贷还能够我儿子读到五年级”。
上海天就是那麽的热,感觉不到一丝风的缝隙。两座大楼之间隔得那麽的近,近的可以感受到对面公司办公室的你争我斗。
贺小兰在自己的行程上打了一个勾,这个勾只是今天的开始罢了,後面还有四个。每一个都超过了四十岁,家里上有老下有小,正是最用钱的时候。
就跟被开的何姐说的一样,“那时候能挣钱的时候,根本不拿钱当钱,一个包进去一万多,还觉得自己买便宜了。现在看着赔偿金的那点数字,才想起来日子要紧紧巴巴的过”。
可是很多事情都已经朝着靶心射出去了,开弓没有回头箭,最後箭心戳在哪儿,也成了不定数。
贺小兰把这些话复述给秦甜甜的时候,两个人正坐在饭馆里啃生煎。贺小兰很喜欢吃生煎,觉得吃下去不让汁水滋出来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秦甜甜脸上挂了很多的不快,他妈又给她打电话了,说她爸出门买菜被一辆电瓶车刮了,摔了下腰,肯定是因为秦甜甜不结婚造成的。
“你就说现在这个催婚的方式有多五花八门吧,我妈说就是因为我不结婚影响了家里的风水,我爸才摔倒的,我真的是服了”。
“你要不随便找个人结了呢?哪怕後面再离,你谈了那麽多男朋友,就没个顺你心意的”?
“你这话说的,有顺心的我不早就结婚了。要不你把你老公借给我,我带回去给我妈说这是我的结婚对象,还省的我出去找。”
“你要是觉得你妈看的上,你随便拿去用。”
“姐!你也在这吃饭呢!”突然背後冒出的声音吓了贺小兰一跳,贺小兰循着声音擡头,发现茉莉挽着个男生站在自己的身边,笑盈盈,带着挥散不去的青春的气息。
“呀,这是你男朋友啊,你们也来这吃饭啊?”贺小兰往旁边挪了挪,生煎店没空位了,只有她们身边还能挤两个人。
“对呀,他昨天刚回国,就说想吃生煎,我们就过来了。”茉莉扫了一眼这个并不大的店面,里面早已没了空位,剩下的就只有贺小兰和秦甜甜身边的两个位置。
贺小兰给秦甜甜使了个眼色,俩人挪了挪屁股,让茉莉和她的男朋友坐下。
“在这坐着吧,也都不是外人。”
男生看了一眼秦甜甜身边的位置,见茉莉坐了也就跟着坐了下来。
“你男朋友是去国外出差了吗?”秦甜甜打量了一下茉莉身边的男生,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他是个纪录片导演,这不刚从非洲拍了动物大迁徙回来,姐姐,你好厉害啊”,茉莉听着秦甜甜这麽说,赶紧的符合,不得不说茉莉是一个能够给人足够情绪价值的人,不管跟她说什麽,她都能给夸出花来。
“怪不得晒得跟包青天似的呢。”秦甜甜突然插了句话,然後喝了一口粥,让整个桌的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是,那边的紫外线很强,有时候拍摄很着急也来不及穿防晒衣……”男生张嘴说话,声音倒是跟他斯文的外貌有些不相符,低沉还有点磁性。
“那我觉得,还是晒黑一点有男人味的哦。”茉莉说话轻柔,带着江南女子特有的那份温存,每一个字都好像百花软筋散里的粉末,听得人浑身酥麻。茉莉一脸崇拜的看着自己的男朋友,爱意浓稠的感觉要把整个生煎店都淹没了。
贺小兰只顾着看眼前的热闹,夹起生煎就是一口咬,汁水滋了自己一身。茉莉赶忙抽了纸巾去擦贺小兰身上的汤汁,可是汤汁油腻,怎麽都清理不干净。今天出门的时候就觉得出师不利,早晚得买本老黄历带在身上。
“没事儿没事儿,别弄了,再去买一件就行了”。油锅还在滋滋的做着生煎,煎熬着每一个人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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