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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差一点
王庆伟今天难得不加班,却也没回家。
早早就给钱鹤林发了信息,俩人非要凑一起把酒言欢。一个不想回,另一个也不想回,倒像是约好了似的。也不知道是谁编出来的歪理,说男人需要“自己的空间”,仿佛只有在那个封闭的小空间里把情绪全释放完,才能回家面对一地鸡毛的生活。
俩人约在後海边上的涮肉店。那地方本就游客多,停车还贵,王庆伟琢磨来琢磨去,还是开了车。结果路上堵得厉害,右脚踩着刹车挪了半天,连一公里都没到,脚都麻了。
“早知道坐地铁了。”
“早知道……”这种句式,几乎成了王庆伟的口头禅。就像昨天,他小组里一个同事在家休息时突发心梗去世了。今早上班,老板神神秘秘把他叫进办公室,绕了半天无关的话,最後才捅破窗户纸:问去世的同事生前有没有提过休假申请。
早知道就多关心一下他的身体了,曾经几次见他不舒服趴在桌上,也只是给他递了瓶水。世界上没有後悔药卖,三岁的小孩都知道。公司正在上市的关键时候,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老板肯定不想担责任,自己是死者的主管领导,这个锅极有可能会背在自己的身上。
马路两边络绎不绝的游客拍着照,或是疲惫或是兴奋。在这座人潮汹涌的城市里,多一个人丶少一个人,好像都算不上什麽震惊的消息。可对老板来说,“合理合规”地少一个人,才是他最关心的事。路口的红绿灯变了又变,长长的车队却没往前挪多少,王庆伟盯着前车的尾灯,心里堵得慌。
以前每次在KTV喝醉,王庆伟总要点一首阿杜的《差一点》。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好像永远都“差一点”,差一点把婚姻经营的更好,差一点把工作做到位,差一点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错过了对的人,决定就只在那一秒那一分,爱情的岔口,你是我等不到的路人”
歌词从音响里飘出来,轻轻落在王庆伟心上,又沉了下去。
钱鹤林早早就坐在餐馆里等了,就盼着王庆伟到了,好下第一筷子肉。
“你俩分床睡了吗?”钱鹤林问的小心翼翼的,生怕被谁听到一样。可是嘈杂的饭馆里,谁能听到谁说话呢。
“咋了,你被赶出主卧了?”王庆伟刚给自己弄了一大碗麻酱,极其不健康但是却异常的美味,先吃了再说,涮好的羊肉在里面滚一圈,油脂配油脂会堵塞血管但是可以疏通心情。
他俩是大学同寝室的兄弟,上学时还俗套地喜欢过同一个女孩。可惜那女孩谁也没搭理,毕业直接出国读了硕博,後来拿了绿卡,就再也没回来过。只是人到四十,王庆伟渐渐觉得,婚姻里好像总掺不进爱情,一旦认真谈“爱”,俩人反倒过不下去。毕竟要谈爱的话,柴米油盐丶水电物业费,又该跟谁掰扯呢?
这些年,那女孩的消息,全靠他俩从同学嘴里东拼西凑打听来的。说不惦记是假的,谁心里没藏着点“白月光”呢?甭管男女,只要不是眼前这位,好像总带着点滤镜。
“也不算被赶吧,”钱鹤林扒拉着碗里的肉,“她嫌我睡觉呼吸声太大,吵得她睡不着。”
王庆伟笑的不行,馊主意一下子就冒了出来,“那你把你家狗的嘴套套自己嘴上试试?”
“拉倒吧,我还不如直接睡次卧,犯不着受那罪。”
钱鹤林像是有心事,一杯接一杯地喝酒,东拉西扯说些无关的话,偏偏不提正事。王庆伟也没心思喝酒,脑子里总想着白天上班的事,明天还有一大堆活儿要处理,酒到了嘴边,怎麽也咂摸不出滋味。
宋晓晓给贺小兰打电话时,贺小兰正在家里收拾。家里到处都是“准垃圾”:看着没用,真到要扔的时候,却没一件舍得丢,最後堆在角落里,慢慢发烂发臭。俩人过日子也这样,解决不了的问题就堆着,越积越多,到最後连日子本身,都跟着发烂发臭。
垃圾可以不扔,婚姻可以不离,只要你忍耐力足够强。
“你家王庆伟说,他需要‘自己的空间’。”宋晓晓在电话里强忍着笑,转达着王庆伟的胡话,这就快滑到自己脚底下的两个男人跟癞皮狗一样,你一言我一语的在对着天空许愿。
她是接了钱鹤林的电话才赶到涮肉店的,店里那麽多人,自己一眼就能精准的锁定王庆伟和钱鹤林的位置,俩大男人抱在一起哭,哭得还挺投入这种场面还是不多见的,先拍照,从各个角度拍了一遍之後发给了贺小兰才心满意足把他们两个人带走。
“告诉王庆伟,”贺小兰的声音里带着点自嘲,“让他给我买套二百平的大别墅,家里到处都是他的空间。”
贺小兰说这句话的时候,正好将家里已经开了三天的抽屉用脚踢着关上。当时,为什麽打开这个抽屉,王庆伟肯定是忘了,但是只要贺小兰不主动关上,那个抽屉就是一直在那里保持着原状,抽屉就可以开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王庆伟第二天醒过来,早把“空间”那茬忘得一干二净。早晨的闹钟跟巴掌似的,“啪”地一下把他抽醒。早餐就是门口面包店买的三明治,清晨的时间最金贵,怎麽在早高峰里“突围”丶当“领头羊”,都得提前规划。贺小兰没提他昨晚喝多的事,宋晓晓也懒得搭理在次卧抱着狗睡得正香的钱鹤林。成年人的日子,各有各的分寸,最该管好的,从来都只有自己。
贺小兰的助手葛琳跟她说,人事部要招个新人,是老板杨帆亲自面试的海归硕士,能流利说四门外语,还是大老板亲自内推来的。
“你瞅瞅现在的就业形势多卷,”葛琳压低声音,“这姑娘看着杨帆那昏君的架势,居然还不跑。”
正说着,杨帆西装革履地走进办公室,扫了一眼在茶水间的贺小兰和葛琳。
“贺主管,等会儿来我办公室一趟。”
“好的杨总,我马上来。”
看着杨帆走远,贺小兰无奈地深吸一口气,把自己的杯子像交接重要物品一样的递给葛琳,半开玩笑地说:“老奴这就去听差啦。”
上司的话,就像干果店的炒货锅,一件事到了他们嘴里,总得翻来覆去炒好几遍,最後又绕回最初的起点。芝麻绿豆大的事儿,也得絮叨半小时。
筋疲力竭,虽然说刚到公司还没有一个小时,但是贺小兰此刻已经觉得累了,还有四个岗位的简历要筛选,还有五个岗位的人员要优化,还有两个员工要过生日,还有……还有的事情todolist的本子上已经写不下了,干吧,只有干好了才能还房贷,干好了才能给悦悦买她想要的一切,干好了年底才能换辆车,开了十年了,今年那辆土棕色的车怎麽看怎麽不顺眼了。
王庆伟就是开着那辆土棕色的车,去了去世同事张航的家。他去了也说不出什麽安慰的话,只能机械地传达公司的意思。
张航刚三十岁,去年才结的婚,婚纱照还靠在沙发边上,原本想着等新买的房子装修好,直接挂进新房。张航的爱人怀了孕,再有两个月就要生了。说这些话时,张航的父母和妻子早已泣不成声。
这样的场面,任谁看了都得掉几滴眼泪。更何况王庆伟带来的还不是好消息。因为张航是在休假期间去世的,不在工伤保险的理赔范围内。条款都是冷冰冰的,一旦“人”变得不再“有用”,这些条款就能毫不留情地把人踢开,再换一批“新物件”,重新走进条款设下的陷阱。
王庆伟悄悄留下了两万块钱。这钱是他省吃俭用存了半年,又从钱鹤林那儿借了三千才凑齐的,算是他对张航一家的一点心意。
晚上,王庆伟去超市买了一大兜菜,回家做了顿饭。贺小兰看着满桌的菜,还以为他要谈离婚,搞这麽大阵仗。可这有点仪式感的夜晚还没开场,就被何莲花的一通电话搅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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