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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我给你们去拿一套画具。”
许砚山走远了。严芊芊偷偷敲手机,不一会儿,文钰的微信就响了一声。严芊芊给她发:啊啊啊!其实根本不是我想来学画画!文钰姐姐!我没有背叛你!也没有把你的新号码透露给潘羡臣哥哥。是我昨天不小心说漏嘴了,他今天非要我来学画画!还要冒充我家长!我冤枉啊!文钰姐姐!
文小钰:……
芊万富翁:对不起呜呜呜……
文小钰:没事,你找个位置坐下吧。
芊万富翁:好的,文钰姐姐,我就坐你旁边行不行?
文小钰:可以啊。
芊万富翁:好!那我去拿凳子!
严芊芊哒哒哒地跑过去拿了一条凳子,放在文钰旁边,坐下。潘羡臣也顺理成章地拿了一条凳子,在严芊芊和文钰的身後坐下。严芊芊觉得背後发毛,回头看潘羡臣,说:“你能不能换个地方坐啊?”
潘羡臣说:“不能。我要坐你後面监督你。”
严芊芊无语地转回头,又开始在微信里和文钰说潘羡臣的坏话。
许砚山把画具拿过来了,严芊芊根本不会画画,对画画也丝毫没有兴趣。挥毫半天,一副鬼画符应运而生。许砚山看出来严芊芊十分敷衍,但也没有点破。来学画的年轻人有些确实像严芊芊一样,是被家长逼着来的。许砚山不在意,他转向文钰,和平时一样弯腰丶观察,时而指点一下。
潘羡臣盯着他们看。
中途,许砚山离开文钰,又去指导别的学生,过不了多久又绕回来,继续和文钰讨论她的画作。这样来来回回数次,文钰的画也渐渐有了雏形。
大概过了半小时,文钰站起来活动筋骨,接着又提起水杯去茶水室接水。过了一会儿,严芊芊也跟着她过来,苦着一张脸说:“文钰姐姐,我也好渴……”
文钰熟悉地从旁边柜子里找到一次性水杯递给严芊芊,说:“学画很枯燥吧?”
严芊芊像个鞭炮似的被这句导火线点炸,噼里啪啦地不断倒着苦水。这时候潘羡臣走进来,严芊芊嘎巴一下闭嘴了。
潘羡臣口渴了,进来找水喝。他看了看文钰手里自带的水杯,问她:“这里有一次性水杯吗?”
“有啊!”严芊芊抢答。她手里不是正捧着一个吗?那麽明显,看不到吗?
严芊芊晃了晃手里的一次性水杯,说:“我帮你也拿一个吧。”
她转身就去柜子里找,不一会儿就拿出一个给潘羡臣。潘羡臣接过,指了指公共饮水机,问:“这个我可以喝吧?”
当然可以。严芊芊刚想回答,忽然发现潘羡臣根本没往她这边看一眼,她一下就明白了,潘羡臣不是没看见她手里的一次性水杯,也不是不知道饮水机里的水他能不能喝,他根本就是在跟文钰没话找话。
严芊芊:“……”
无语住了。
接了水,文钰打算往外走,严芊芊像个小跟屁虫似的跟在她屁股後面。潘羡臣伸手拦了一下,文钰停下来,看了看潘羡臣挡在她面前的手臂,又看了看潘羡臣。
潘羡臣对严芊芊说:“不是想学画吗?赶紧去学,别在这儿偷懒。”
严芊芊:“……”
她继续无语。不就是想支开她吗?还说得这麽冠冕堂皇。严芊芊临走前鄙视地瞪了潘羡臣一眼。
等严芊芊走远了,潘羡臣才把手臂放下,重新插进裤兜里。他似笑非笑的神情看不出具体的情绪。他对文钰说:“请完假,就装不认识我?”
文钰真诚地说:“休假期间,确实不太想碰到领导。”
潘羡臣说:“那也不至于一句话都不和我说吧?”
“现在说了。”文钰摊摊手,“我去学画了。”
这样的态度。
刚认识那会儿她还会潘总潘总地叫,整天和他不是对不起就是谢谢,现在就这种态度。
“文钰你真有礼貌。”潘羡臣讽刺道,“许老师许老师叫得真亲切,忘记自己以前有个潘老师了?你老师可真多。”
文钰忍不住笑了一下。他在干什麽?吃醋?笑死了,这种醋也要吃?
“潘总,我真的要去学画了,这里学费很贵的。”文钰一边说一边走出去。
潘羡臣站在原地有些失神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周六,他和宁铠本来约好一起去打网球的,结果前一天晚上从严芊芊嘴里得知了文钰的消息,他立刻鸽了好兄弟。
他明明和宁铠说过算了,他放弃了,但现在又是怎麽样呢?为了见文钰一面,和她说几句话,专程跑那麽大老远过来。
潘羡臣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一次性水杯,一用力,捏皱了。
像他,他也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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