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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39章他脸一转亲了亲她的手心……
“不起。”
他拒绝,身上的力度卸了不少,怕压着她。
只是男子与女子的身量差距太大,愈发衬的她像只误入圈套的白兔。
南絮气结,暗骂他耍无赖,却不敢当真和他硬来,索性服了软,“伯爷,你到底想怎样?”
面上的锦帕因为她说话的气息,微微起伏着,如薄雾般笼罩着她的面容。
她精致的眉眼,高挺的秀鼻,红润的唇瓣怎麽看都觉得有些别样的迷人,段文裴眼神发直地看了半晌,喉结微微滚动,偏着头强迫自己不去看她。
“说,说说李奇。”他有些打结。
既然挣脱不开,南絮也破罐子破摔,软了身子,给自己找个了舒服的姿势。
“还能说什麽?他做假账蒙骗我,我这个当家主母小惩大戒一番,也不算什麽稀奇事吧。”因为两人挨的近,段文裴身上的皂角香扑面而来,那种清淡却丝丝入扣的侵略性让她有些恍惚。
终于不和他打太极了。
段文裴松了口气,难怪都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南絮这个小女子要和他耍起心眼来,他还真的未必有办法。
他松开她的手腕,有力的双臂撑起,像把大伞罩在她身前,神情认真道:“李奇背後有内廷的谢环,谢环身後还有郭槐,郭槐的背後是皇帝。南絮,他中饱私囊也好,暗中作梗也罢,我不是不知晓,只是不想节外生枝罢了,你可明白?”
没了束缚,南絮更加惬意了,她无畏地迎向段文裴的目光,笑得肆意,“我知道呀。当年姑母宫里的小太监谢环嘛,得了姑母的势,在内廷平步青云,你要是不说我都不知道,原来他还投靠了郭槐。”
她说得随意,仿佛这些事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在她这并不算什麽大事。
段文裴看得牙痒痒,心里却有了另一番计较。
他扣住她的手,问她,“谢环是你们的人?”说完他又缓缓地补充了句,“难怪你说罚就罚,原来是背靠大树好乘凉。”
南絮翘了翘嘴角,乐得花枝乱颤,看着段文裴难得的吃瘪,她玩性大发,伸出另外那只手触了触他的鬓角,勾着手指临摹他脸部的轮廓。
“爷,我好歹是侯府长大的,五岁那年就被姑母抱着陪伴圣驾,不是十拿九稳的事,我敢下手吗?”
往日里她矜持,娇贵,有着世家嫡女最好的风范,如今眼角含媚,春风得意的样子却有别样的风情。
段文裴眸光一暗,心里那股压抑的情感再也控制不住。
他脸一转亲了亲她的手心。
南絮一愣,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把手收了回去,鸵鸟似的埋进臂弯里,在段文裴看不见的地方,红了大半张脸。
段文裴看得发笑,也真的笑了出来,笑声回荡在室内,也飘出窗外,刘回紧赶慢赶,好不容易喘口气,又被这久违的笑声惊地差点一屁股坐了下去。
自家这位主子可不是个爱笑的人…
*
自从那日段文裴离开静园後,玉祥和春芽就发现南絮变得有些古怪。
不是倚着水榭喂鱼,喂着喂着就红了脸,就是去院子里练箭,练着练着就看着天空中的飞鸟走神;还有一次更绝,本来逗着金球玩,也不知她想起什麽,竟然痴痴地看着池塘,差点把金球当成了鱼食,扔进了池塘里。
玉祥推测,怕是伯爷说了什麽不好听的话,把她家夫人刺激傻了。
春芽拎着水壶正给屋外的盆景浇水,闻言摇了摇头,她觉得夫人这样不像是傻了,反倒像是入了迷了,至于被什麽给迷住了,她也说不上来。
“春芽姐姐,夫人唤你呢。”
小丫鬟来传话,春芽答应一声,把手里的水壶交给玉祥,掀帘子进了屋里。
屋里,除了南絮还有个穿着得体的丫鬟,春芽一见忙问了声好,这是侯夫人身边的大丫鬟花绵。
花绵也听说她如今得了南絮的青眼,在屋里伺候,遂笑着还了一礼。
南絮朝前伸手,春芽忙跨步上前扶住,脚踝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了,只是不能久站,南絮半靠着春芽的肩膀,叫花绵跟她来。
她们去的是最里面搁置玉茗的厢房。
白日里丫鬟仆妇们各司其职,倒显得这处冷冷清清,门外的小丫鬟推开门,南絮三人走了进去。
屋里满是药草的香气,里面,玉茗像睡着一样静静的躺在那,看着瘦的不成样的玉茗,花绵有些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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