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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拗不过她,加之,当时殷家和永安候府联姻不久,父亲便没在此事上多加阻挠。
“你的意思,我该想办法说服她们?”
南絮心里一松,总算没白费这番口舌,她继续循循善诱,“你想想,你最初的目的是什麽?”
起初,从大佛寺回来後,她是难受了一阵。
不全是因为赵怀珏骗了她,更多的是没想到自己在外行走那麽多年,自诩比寻常女子更了解男子的品行,却还是看走了眼。
而後,母亲和父亲还是从她的贴身丫鬟那知道了她和赵怀珏的事,她便被父亲关在了院子里。
关在院子里的那段时间她也想明白了,不过就是个男人而已,何必耿耿于怀,等过了这段时间,父亲母亲气消了,自然也就不会再关着她了。
直到有一天她老是恶心想吐,她才担心起唯独的那次把自己交给了他,想着莫不是有了身孕,正愁眉不展之际,父亲旁敲侧击地告诉她,已经在给她相看人家了,还是京都外听都未听说过的人家。
她自然不肯,反抗,争吵,以死相逼,她都做了,直到,昨晚被赵怀珏劫持出府,她忽然就怕了,怕自己女儿家的身份挣脱不了世俗,也摆脱不了草草嫁人的命运。
她的目的?
她只想静静地在家里待几年,等心里的伤口愈合,便去游历大江南北,走遍大乾朝的大好河山。
一语点醒梦中人,殷瑞珠有些明白了。
她定定地看向南絮,轻快道:“如果,我能再次说服父亲和母亲,婚事的事情或许有转机。”
南絮用力点头。
*
回去的路上,南絮心情格外的好。
来接她的玉祥和春芽被她的情绪感染,也痴痴笑起来。
南絮不明所以地看着她们,“什麽事?这麽高兴?”
春芽只说夫人高兴,她跟着高兴。
玉祥却藏不住事,凑近回道:“刘管事回来就吩咐了府里上下,以後伯爷就在咱们静园歇息了,有什麽事情便都到静园回话,我和春芽出来的时候还看见,前院书房的小厮往咱们静园搬东西呢。”
南絮转头看春芽,春芽笑着附和,“夫人,奴婢瞧着都是些笔墨纸砚,还有许多文书之类的,想来,伯爷这回是认真的。”
南絮笑了笑,平静地说了声好,折身靠近车壁,在两个丫鬟看不到的地方嘴角抑制不住地翘了起来。
笑容在她脸上放大,最後,她终于忍不住双手掩面。
春芽和玉祥被吓了一跳,以为她哭了,正想询问,却听见银铃般的笑声从手缝里传出。
两人相视一笑,觉得往後的日子越来越有盼头。
*
段文裴回来的时候,已近日暮,前院里昏暗一片,只有刘回站在廊下拎着一盏孤灯等候。
刘回走近,接下段文裴递过来的披风。
明知故问道:“爷是去书房,还是去静园。”
段文裴睨了他一眼,接过他手里的灯盏,径直往後院行去。
刘回笑一回,忙跟上了上去。
静园里,灯火通明,下人们俱是喜笑颜开地迎着段文裴进去,听见声音,花厅里坐在桌前的南絮站起来走出两步,想起什麽,又双颊通红地坐下。
哼!叫他随意欺负人,她才不去迎他。
正想着,人已经进来了,因为昨晚走的匆忙,他身上还穿着昨晚那身深墨色的衣裳,有些地方颜色较深,像是什麽浸染晕开了一样。
南絮皱了皱鼻子,刚用手遮住鼻子,想着太过明显正要放下,段文裴已先她一步开口。
他就站在隔断处说,“你先用饭,我去洗漱就来。”
说完也不等南絮说话,转身便进了左手边的耳房。
里面摆放着木桶等沐浴之物,嗅了嗅,有一股淡淡的馨香,段文裴让人打水来。
隔着雕花的窗棂,隐隐能听见里面的水流声,不一会,有雾气缓缓蒸腾,南絮看着哪还有心情吃东西。
她搁下筷子,蹑手蹑脚地走近,站上靠墙壁的矮凳,隔着蒙蒙水雾,有一道健硕的身影若隐若现。
介于白皙和古铜色的肌肤,因为水的浸润暗暗透出几分诱人的光彩,尽管如此放松地躺在那,还是能看到微微隆起结实的肌肉,他双臂伸展舒服地仰靠在木桶边缘上,修长的脖颈上是如山丘般起伏的喉结,水雾中,喉结上下滚动了下,南絮不可控地咽了口唾液。
在天香楼第一次见到他时,她就险些看呆了,更遑论如此诱人的肉体…
耳边传来水声,南絮猛地回神,正想下凳,擡头的一瞬间,与一双深邃的眸子对了个正着,她啊了声,跌坐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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