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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第79章我没错
泥水再次没过口鼻,只是这次,李湛没有挣扎。
“诶,你怎麽又倒下去了!”
“喂!你没事吧,能不能站起来。”
玉祥的声音在身後响起,紧接着有一只手来扯他的臂膀,想把他扶起来。
李湛眼神一黯侧身躲过,玉祥无法,只得放弃,她掏出怀里的银钱放在李湛身旁,想了想又把手里的伞撑在他头上,“我们夫人心善,让你拿着这钱去买身衣裳,还有,我的伞也给你,这里是公主府,不是寻常之地,你要是想活命就赶快拿着钱走,听见没有?”
泥潭里的人还是没有探起身,玉祥摇了摇头,只当碰见个怪人,小跑着回了马车。
马车啓程,那道刻在记忆深处的女声也跟着渐行渐远。
“怪人?要真是个神智正常的怪人还好,就怕是哪家心智不全的公子走丢了,这麽大的雨连把伞都没带,怪可怜的……”
“夫人怎知是心智不全的公子,万一是个乞丐呢?”
“春芽,你冲我挤眼干什麽,本来就是嘛。”
“玉祥姐姐,我和夫人都瞧的分明,那公子衣裳料子不差,却连站都站不起来,既是富贵人家却没有下人在旁,不是个痴的就是傻的,决不可能是乞丐……”
……
很快,马车拐过街角,消失在雨幕中。
李湛紧紧攥住那几锭银子,踉跄地爬了起来。
那柄搁置的雨伞被风吹地乱晃,竹质的伞柄无情地打在他的小腿上,视线被雨水覆盖,李湛终于忍不住爆发,歇斯底里地擡起脚,把那柄青绿的油纸伞踩地稀巴烂。
*
南絮回永安侯府的事,没有声张,等马车进了二门,南絮带着两个丫鬟径直往二房院里去。
刚走近,便隐隐听见一阵妇女的啜泣声和孩童的哭闹声。
“呜呜呜,当初先看上我的,不是二爷你嘛!这才几年光景,二爷怎可说出这麽绝情的话?难道我的脾性二爷今日才知晓?”
“二爷当初如何说的,你说你不看门第家世,不看我赵家是否对你有所助益,你所在意的是我这个人,你说你要娶我,一辈子永远对我好,身边永远只有我一人,可如今,如今为何又要如此对我,呜呜呜呜,到底我哪里做错了,到底我哪里做错了啊…”
赵玉琴声泪俱下的控诉没有得到屋里男人的怜惜,只得来了一句烦躁的呵斥,“有完没完!”
“我是男子,是永安侯府的二公子,你去瞧瞧,那些勋贵之家的公子哥,哪个没有几个红颜知己,我不过纳了两房妾室,你就成天哭丧着脸,妒妇!悍妇!”
南羿凌不想再和赵玉琴纠缠,一甩袖子,摔门而出。
刚踏上回廊,迎头撞见来不及退出去的南絮,他脸上霎时青白相加,羞愤不已。
“你什麽时候来的,竟然不让人通报,躲在这听哥嫂的墙角,真是嫁了人连规矩都忘了。”
他嫌恶地说着,眼神不善地剐了南絮一眼。
南絮哪里想到自己回来就碰见两人拌嘴,她又不是故意的,自然不会平白无故地忍受南羿凌的讥讽,遂转身顿足,回敬道:“我倒是想让人通报,找来找去,这院里连半个人影也没有。听说往日里那些伶俐的丫头都做起了姨娘梦,四处躲懒,请问二哥,这也要怪我?”
“你!”说到痛处,南羿凌脸色由青转红,手指直直地指向南絮的面门,“不知羞耻!竟然妄议自家兄长的房中事!魏阳伯就是这麽教导你的!”
不过短短几月的光景,南羿凌整个人瘦了一圈,眼下的鸦青映衬出面上的憔悴,如今不过被南絮呛了句,便气得身型晃荡,那两截枯指前伸险些戳到她的眉骨,再套上宽敞的衣袍,活像个孤魂野鬼。
南絮上下打量一番,眼里残存的最後一点希冀顷刻化为乌有,“好歹兄妹十几年,二哥如此看我?”
南羿凌挥了挥衣袖,像是要扫净肮脏的尘土般,嗤笑一声,“不是我要这麽看你,是你,是你南絮不想认我这个二哥!”
“是她,”他袍袖一挥指向半只脚跨出门槛的赵玉琴,“不想认我这个丈夫!”
赵玉琴被他脸上狰狞的表情吓得瑟缩了下,南羿凌张狂一笑,双臂挥舞,“是你们,是你们所有人都不想认我!”
“我没错!”他把胸膛拍地噼啪作响,眼里隐有湿意,“罢官不是我的错,侯府丢掉免死铁券也不是我的错,纳妾不是我的错,你嫁给魏阳伯更不是我的错。”
“我既没错,凭什麽要听你们来审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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