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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前就夸他不输李湛,如今他说了这番话,竟然还在帮他说话。
南絮藏在臂弯里的眼眸中染上几许困惑。
“总不至于大嫂也和二哥二嫂一样,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不敢得罪他吧。”
殷芜被她的话逗笑了,伸出指头戳了戳她的手臂,“没良心的,你和我姑嫂这麽多年,我是什麽样的人,你心里还不清楚?”
南絮哽声反驳,“不清楚。”
“哼。”殷芜正了正神色,“你就嘴硬吧。都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虽说你和伯爷是硬凑到一处的,可我瞧着你不比和李湛在一起差。况且阿絮你是聪明人,伯爷什麽样的性情,你又怎会不知?”
“不早不晚,偏偏在这个关头突然变了‘心’,你不觉得奇怪吗?”
南絮偏不顺着她的话,“这有什麽奇怪的,魏阳伯这样的人物,一时一个性情,谁又琢磨的透,他这样的人又何至于编瞎话来骗我?大嫂,是你看错了人!”
见她就是不肯起身和她好好说话,殷芜眼珠子一转,弯腰凑近,故作惊奇道:“是是是,都是我看人的眼光不行。可是我怎麽瞧着...你对伯爷似乎用情也不浅啦!”
南絮猛地擡起头,“我哪有!”
“哦,你没有吗?”
对上殷芜促狭的眼神,南絮知道自己上当了,连忙板起脸,又想把头埋回去。
好不容易撬开她厚厚的‘蚌壳’,殷芜怎会轻易允许她退缩,忙拖住她的双臂,“你若真没有,伯爷说什麽,你那麽在乎干什麽?”见南絮没好气地瞪了自己一眼,殷芜见好就收,改口道,“好了好了,我就是那麽一说嘛,我不那麽说,你也不会擡头理我不是。都是大嫂的不是,阿絮大人有大量,便别和我置气了。”
南絮对殷芜并无什麽成见,自然就着台阶下了,只是经她这麽一闹,先前那些愁云惨淡的情绪倒是有些缓和。
遂转过头去,瞧着外面的雨幕,嘀咕着,“我没置气。”
置没置气,殷芜不想去纠结,她更在意南絮现在心里的想法。
“你就这麽冲出来,以後在府里擡头不见低头见的,该如何自处?”
“他都说出那样的话了,还有必要相处吗?”
殷芜惊了一下,“什麽意思?”
南絮掀起车帘,看着外面雨幕下来来往往的行人静静的出神,没有说话。
殷芜又催促道:“阿絮,刚才那话,到底是什麽意思?”
南絮什麽性子,殷芜清楚得很,不会无的放矢。
既能说出口,自然也就做的出来。
但,南絮是认真的?
“你和伯爷的婚事可是圣旨赐婚,你若真的有了分开的心思,可得想个万全之策,不可莽撞行事,还有,侯府和父亲母亲那...”
殷芜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通,虽觉得有些惊世骇俗,但心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还是为南絮考虑。
“大嫂—”
南絮见殷芜越说越远,忙制止她继续说下去,“我就是那麽一说,哪有你说的那麽严重,再怎麽样,我也得顾全大局。”
殷芜见她说得认真,这才後怕地轻舒了口气。
马车继续慢悠悠地前行,车厢内姑嫂两人静坐无言。
南絮缓缓靠在车壁上,闭上了双眼。
她心里有些乱,也不知刚刚为何脱口而就是那句话,但脑海里就是突然冒出了这麽个念头。
那个在成婚前就想好丶规划好的念头。
毕竟,在梳妆台的暗阁里还藏着一纸和离书呢!
那可是新婚夜,某个无耻的混账亲手交给她的,亲自允诺她的...
南絮抱紧了双臂,哼,真是可笑,她竟现在才看清楚,原来某个人早就算计好了,等哪天利用完了她,失去了利用价值了,就用那纸和离书把她打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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