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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敢装傻!定是因为你胡搅蛮缠,颠倒是非,少傅大人才让爹爹敲打了我,罚了我七天没出门,一直在房中抄经!”
哦哟。
裴惊絮脸上浮现一抹了然:所以当初容谏雪得知她去沈府的“真相”後,竟然还让沈安山教训过沈从月了?
想到这里,裴惊絮的心情更好。
容谏雪真是不折不扣的正人君子,不管是谁行为不端,他都敢出言敲打一番。
还以为看在沈安山的面子上,他就这麽放过沈从月了呢。
“沈小姐,我不知道您在说什麽,”裴惊絮挺直脊背,语气定定,“当初我之所以去沈府赴宴,便是受了沈小姐蒙骗,我也不过是将这件事如实告知了少傅大人。”
“你!你胡说!”沈从月眼神锐利,暴跳如雷,“不过是件小事,若不是你从中挑拨,爹爹怎麽可能对我发这麽大脾气!”
裴惊絮微微仰头,俯视着面前的千金小姐,不发一言。
沈从月眼神恶毒,刚刚见到裴惊絮时,被愤怒冲昏了头,如今再往她身上扫过,沈从月这才发现——她竟穿了与她同一布料的衣裳!
“你丶你这身料子又是从哪儿偷来的!谁允许你用天云纱的!?”
沈从月说着,竟要上手去扯她的衣服!
裴惊絮见状,後退几步,仍是冷冷看她:“布行有料子,我买到了拿来做衣裳,关沈小姐什麽事?”
“一个死了丈夫的寡妇也配跟我用同样的料子!裴惊絮,你这个贱人,还要不要脸!”
原本她对今日这匹料子缝制的衣裳十分满意的,一起游玩的女眷们也是赞不绝口,声称她今日一定能成为“织女”!
可谁知,裴惊絮这个贱人居然跟她用了同一种布料!
而且虽然布料相同,但不管是从款式还是做工来说,沈从月的衣裳都差了一大截!
她恼羞成怒道:“裴惊絮,既然死了夫君,你就应当在内宅好好待着,如今又出来搔首弄姿,是想勾引哪个野男人!”
“沈小姐,我来这里只是买一盏花灯为我夫君祈福,你为何说得这般下作!”
“我下作?分明是你做的事上不得台面!”沈从月声音尖细,恨不能让周围所有人都听见,“若不是你命格低贱污秽,怎会克死你家夫君!”
“还有啊,”沈从月冷嗤一声,双手环胸,目光打量过她,“谁知道你这身衣裳怎麽来的?天云纱整个京城只我这一匹,你这一匹……多半是假货。”
裴惊絮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抹凉意。
这沈从月,为了往她身上泼脏水,这种谎话都说得出来。
此言一出,跟着沈从月一起来的女眷也低声议论起来。
“裴氏,你若当真喜欢这天云纱,我府上还剩半匹,赏给你也无妨,但你也不至于为了学我,什麽粗制滥造的料子都往身上穿吧?”
周围的女眷闻言,笑作一团。
裴惊絮装作被羞辱的模样,咬唇道:“我没有学你,这是我自己做的衣服,我也不想跟你吵。”
说完,她擡步欲走。
“站住!谁让你走的!?”
沈从月上前,一把抓住裴惊絮的手腕。
她的眼珠转了转,看向裴惊絮身後的阙楼,轻笑一声:“你说衣裳是你自己做的,不如证明给我们看看?”
裴惊絮微微挑眉,压下嘴角的笑意。
……
阙楼最高处,推选“织女”的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
沈从月扯着裴惊絮的手,给她报上名字,按了手印。
参赛者比赛穿针引线,将三枚九孔针全部穿入七彩丝线,最快穿入所有针孔者,便是“得巧”,也就是今夜要上乞巧台献舞的织女。
沈从月轻笑一声,得意地看向裴惊絮:“裴氏,你既说你女红好,别输得太惨,丢了人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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