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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他言简意赅地命令。
裴惊絮无法,声音放得更柔更软,像是在他耳边低语一般:“除此之外,裴惊絮永远忠于容谏雪……”
覆在她腰肢上的那只手微微用力,塌下她的腰身,将她整个人笼于他的怀中。
“说,裴惊絮永远不会离开容谏雪。”
嗓音低哑,他摩挲着她的脊背,带了几分无声的催促。
裴惊絮身体属凉,一年四季手脚冰冷。
容谏雪与她不同,他指骨温凉,摩挲着她脊骨时,像是冬日的汤婆子一般,炽热顺着他的指尖,烫伤她隔着皮肉的脊骨。
裴惊絮声音颤抖:“阿絮永远不会离开容谏雪……”
她听到头顶上,男人不辨情绪的一声笑意。
循声擡眸,只听容谏雪低低地念了一句佛号,五指蜷起又逐一张开,最终掌心落在她的眉间,如同为她打下一个烙印。
眼中满是茫然,裴惊絮眨眨眼:“这是什麽?”
“真言咒,”容谏雪语气平静,“裴惊絮,若是说了谎话,神佛会降下责罚的。”
裴惊絮心想:她又不信这些。
更何况,她身为恶毒女配,即便是遭受天谴责罚,也是理所应当。
——她这辈子干的坏事多了去了。
心中这样想,裴惊絮面上却装作一副惶恐无措的表情,又有些不高兴地瞪了容谏雪一眼:“怎麽只有我的?你也应当为我立个真言咒。”
容谏雪轻笑一声,咬上了她的樱唇。
呢喃的低哑从他喉头溢出,裴惊絮听到了容谏雪的话。
“容谏雪忠于裴惊絮,”他撬开她的牙关,去缠她的舌根,“永生永世,不死不休。”
--
那祀天典仪的操办公务,最终还是没有落在少傅大人身上。
太子沈千帆接过陛下旨意後,便开始大刀阔斧操办典仪。
容谏雪留在了新宅之中,并未去参加祀天典仪。
官家当真信任容谏雪吗?
在裴惊絮看来,也并非如此,伴君如伴虎,天子生性多疑,不可能无条件地信任一个功名甚高的权臣。
只不过他现在没了可以借用的势力。
太子与三皇子图谋不轨,甚至欲毒杀他篡位,天子还未找出真凶,皇位便只能捏在手中。
他需要一把帮他割肉剔骨的快刀,容谏雪便十分合适。
裴惊絮能想到这些,容谏雪自然也能想到。
只不过裴惊絮没想到的是,即便容谏雪清楚自己是一把刀,还是心甘情愿地替天子办事。
——他没有半分私心吗?
裴惊絮不知道。
祀天典仪当天,天还未亮,长安街人声鼎沸,百姓分站两侧,等待着皇宫队伍的游行。
帖子也发到了裴惊絮手上,只不过裴惊絮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参加祀天大典。
——容谏雪都不去,她自己去有什麽意义。
还不如跟容谏雪一起留在府中,交流交流感情呢。
她想得倒是简单,可却万万没想到,天色蒙蒙亮时,容谏雪被宫中一道圣旨,召去了皇宫。
那圣旨上只有四个字。
【天子病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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