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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喝几盏。”她道。“嗓子舒服了,再去把湿衣裳换掉。”
想了想,又怕他磨磨蹭蹭地躲着她平复情绪:“不许超过一盏茶。能快则快。不许胡思乱想。”
沈卿尘乖顺地应了声“好”,为她又添了一盏,自己喝了一盏,拉开衣柜取了套洁净的中衣,返回净室。
“雪兰,雪兰。”江鹤雪又用了一盏白水,扯着嗓子用气音唤。
房顶上传来雪兰的应声:“奴婢在。”
“把殿下抗敏疾的药物送来。”江鹤雪一桩桩地说。“再问问是什麽过敏,多久了……”
她听雪兰应了声“是”,而後淡声:“回王妃,是狗毛。自幼便患敏疾。”
雪兰飞身离了,江鹤雪还愣着,半晌,轻阖了阖眼,压下泪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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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卿尘最是守时,分秒不晚地回了屋,未至榻旁,先闻到一股熟悉的汤药味。
他脚步微顿,榻上的江鹤雪已冲他勾手,待他走近,拍了拍榻缘:“坐。”
他听话地坐下来,与她隔了三步远,怔愣地盯着那碗汤药。
“抱我。”江鹤雪冲他张开手臂。
沈卿尘不知晓她缘何这般转变,但依着她的照做,将她从寝被里捞出,抱在自己怀里,张了张口,又不知该说什麽。
垂眸看了她一眼,可她寝衣的系带却系得分外松垮,他不敢瞧,慌张地错开。
江鹤雪够过药碗,以瓷勺舀了,鼓着腮吹了两口气,喂给他。
“我自己来……”沈卿尘话音未落,便被瓷勺抵住唇,怔了片刻,只好用了。
江鹤雪紧接着又喂过来一勺,他无奈,就着她的手一勺一勺喝净了。
还是不知道该说什麽,僵直地坐着,手不敢使力,等她的宣判。
“说‘不要’不是厌恶你,不是要抛下你,是怕完事後累得没力气说话,又放你自己收拾情绪,我又察觉不到任何。”可江鹤雪却是这般说的。
沈卿尘身体微僵。
“所以你方才那般,我很生气。但我并未觉着你强迫我之类,没那般严重。我只是想同你要一个解释的机会。”
“我不想让你带着火气,不想让你错认此事是我逼迫你履行义务,是你取悦我。”她轻轻握住他的手。“我们是夫妻,是对等的。”
沈卿尘终于低眸望她,眼睫颤抖得厉害。
“我们之间的误会太多了,就今日,一件一件解释清楚。”江鹤雪分开他指缝,与他十指相扣,喝饱了水的嗓音又如素日一般沙甜温柔。“但是无论如何,都要记住——”
“昭华,我是爱你的。”
“我可以证明。无论以什麽方式,无论你需要多少次,无论何时何地。”
她字字切真绝不似作僞,沈卿尘手上不自觉地使力,将她的手越握越紧在掌心。
“我大致能猜到一些。”江鹤雪头一次堪称乖巧地偎在他怀中,没有捏他的指节,也没有玩他的头发。“先说今日,傅妄。”
“我从未想过和他情奔。我同他绝无任何私情。”她举手发誓。“是他说,要同我讲你的秘密。”
“那样大的雨,回程便耽搁了些。傅妄突然说脚蹬瞧着不对。你的箭就飞来了。”她解释。
“非要去见他。”沈卿尘别扭道。他实在是太讨厌这个人了。
“那问你?”江鹤雪轻“哼”了一声。“我问过你呀,你同我说谎。”
“我问你当年是否去凉州寻过我,你说去过,江涛告诉你‘我去了北玄探亲’。”她见他不解,挑破。“可傅妄同我说的是江涛告诉你,我病逝了。你疯了。”
屋内诡异地静了。静了至少一弹指。
“我没有疯。”沈卿尘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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