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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书的。把这个条形码读出来翻译成人话,就是何欢对她音量极大的嘲讽:idiot。
除了这句话,她无法从这本书上得到任何其他信息,她被难住了。一躺在床上,她就能听见自己的大脑和眼球在疯狂旋转的声音,吵吵嚷嚷的让她睡不着。
昨天何欢拿给她的购物袋还在门口放着。
“这是黎小姐让我带给你的礼物。”何欢神秘兮兮地从背后变出来个袋子放在茶几上。
黑色的纸袋上印刷着一个法国人的名字。她走到门口,袋子里装着一大一小两只盒子。
大盒子里是一条丝绸质地的深蓝色礼裙,小盒子里是搭配裙子的项链。她走去衣帽间,把裙子挂进了衣柜里,然后又把项链盒随手放进了抽屉里。
阿里米尔是她的战场,海港也是。她出生在海港,这里永远会是她的“故乡”,但不会是她的家。
这里对她而言危机四伏,可正是这种危险让她无比兴奋。这样的兴奋取代那个她无法解开的迷,让她无法安稳地躺在床上。
跑车叫嚣着,划破了北湾寂静的夜晚。
她靠在纵横江边的栏杆吹风的时候,看到一辆劳斯莱斯停在了马路对面,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走下了车,她身材高挑,浑身散发着古典美的气息。她踩着高跟鞋,走进了一幢上世纪初建成的古典建筑里,在战争年代,这里曾经是一块被侵占的飞地。
rieslg不知不觉地走到那栋建筑门前,两个比她高半个头的保镖拦住了她的去路,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穿着制服的保镖。
“她是我的朋友。”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rieslg转过头,看到一个穿着西装四件套的中年男人。
rieslg在阿里米尔的时候,接触到的所有需要护送的多金又有权力的男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他们不论春夏秋冬,似乎都只有四件套西服套装可以穿。阿里米尔的白天40多度,他们仍旧西装革履,就像感受不到温度的冷血动物。有时候他们也感受不到阳光是不是存在,在晚上也戴着墨镜。
rieslg的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男人和那些冷血蜥蜴们是同类。
她没有反对男人赋予她的“朋友”身份,而是笑着跟在男人身后,走进了这栋古典的建筑,穿过长长的走廊以后,他们顺着螺旋式的楼梯一路往下,进入一个巨大的有着圆形穹顶的昏暗空间。
rieslg一时间不能分辨这里是水族馆还是夜店。
圆形的玻璃墙壁和穹顶之上是水族馆一样的大鱼缸,在里面穿梭着几只鲨鱼,而那些诚惶诚恐挤在一起的鱼群是为它们准备的食物。只有粉色的水母张开自己的所有的腿,蹬着水往前游动,对自己所处的环境展现出无知无觉的态度。
圆形的空间里桌椅的排布像是一棵规整的树,dj站在树根的高处打碟,树干像是向前延伸的台面,上面站着被稀薄布料遮身的男女,像海里的鱼一样扭动着自己的身体。
分散排布的“树枝”上是一些高台,再往外是几排卡座,在这里寻找快乐的男女衣着光鲜,他们似乎感受不到阳光,也无需光合作用。
男人带她坐进了一个角落里的卡座,宽大的沙发上只有他们两个人。
“今晚想喝些什么?”男人问。
rieslg瞄了一眼他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arti”
“这是你第一次来这里?”
“是的。”
“我的意思是,这是你第一次来海港?”
rieslg看着男人的眼睛,他大概刚满四十,已婚,似乎只是一个精明的生意人。
rieslg丝毫不怀疑自己的气质与海港有种莫名的不搭调。在她25年的短暂人生里,大多数的时间都游离在文明世界之外——从紧闭的高墙到远离文明的战场,她的血或许也是冷的。
“我在海港出生,但不在这里长大,前些日子才回来。”
男人笑着点了点头,“海港是一个奇幻的地方,你做了正确的选择。”
侍者走来,男人跟他耳语了几句。
rieslg环顾着周围的环境,看着周围那些已经被酒精浇灌过的赤-裸的眼睛。
“你看到那边抽雪茄的男人了吗?”男人说。
rieslg顺着男人的目光看去,在正对着dj台的最中心的卡座上,坐着一个穿着浅色吊带裙的手里夹着雪茄的女人。
“男人?我只看到一个抽雪茄的女人。”
“相信我,他是个男人,而且是为女性服务的高手。”
rieslg看着不远处那个抽着雪茄,身材苗条的女人,男性的野蛮和棱角与她没有任何关联。
“他叫莲子,是这里的老板的男宠。之一。”男人说。
“这里的老板是谁?”
“时月白,”男人说,“毫不夸张地说,她是海港最富有的女人。”
或许是感受到了rieslg的目光,莲子转过头,看向了rieslg。
rieslg身边的男人冲莲子挥了挥手。
rieslg跟男人聊着天,目光却在周围的环境四处游移。酒过三巡,一个年轻女人走来,跟男人耳语了几句。
“失陪了。祝你今晚玩得开心。”男人说完,就跟着女人消失在了来往的人群中。
riesl□□了一根烟,站起身,走到发着蓝光的玻璃墙前,一只双髻鲨从她面前静默地游过。它的眼睛让rieslg想起战场上的尸体,想起了那些被夺取了灵魂的眼球。
“没有生机。”夹着雪茄的莲子站在了她身边,“我见过很多这样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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