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苑茗将血桶子递给茹兰,茹兰接过,眉头紧皱,“这是什麽?”
苑茗:“这是那两蛮族人不惜翻山越岭,也要将这桶里的血倒入祈国溪流,我怀疑是投毒。”苑茗的话引起茹兰警觉,茹兰手指擦过血桶边缘,轻轻嗅了嗅,有些泄气道:“感觉像是两种血混在一起,多的我就不清楚了。”
“人血和动物血混在一起。”苑茗补充道,“这血有大问题,我们先带回去。”
苑茗陷入沉思:“我总感觉有大事要发生,或许这血就是火药的燃线。”
茹兰听完,心中也是乌云密布。见茹兰愁眉苦脸的样子,苑茗打趣:“真要出事了,也是那些高官该担心,虽然他们其中大部分没什麽心肝,但也不免有如钟应祁这般为国为民的将军。天塌下来也有高个子顶着,小神医还是看看我采的草药有没有混进毒药吧。”
茹兰甩甩头,似要将烦人的东西甩掉,“话不能这麽说,覆巢之下无完卵,再说了一个地方真出了事,最先遭殃的还不是小老百姓。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快让我看看你采的药,可别真把毒药也采来了。”
苑茗嘴角微抽:“我就这麽一说,别真不相信我的能力好不好?”
茹兰未搭理苑茗,自顾自地检查草药,越是检查,心中越是佩服苑茗的博学多识。许多草药药性相近,有些还是相生相克,但苑茗全都将它们正确区分,再用细小草绳捆绑好,整整齐齐,不见一丝杂乱无序。以小见大,足以证明苑茗心细如发,医理知识不在茹兰之下。
或许是拜苑茗狂躁状态所赐,让茹兰都忽略了苑茗曾经可是无限风光的皇女殿下,怎会是她认为的空有其表的无用子弟。一想到之前对苑茗的质疑和操心,茹兰脸颊不由得染上羞愧的红。
衆人整理好後,终于在天黑之前到达军营。只是刚踏入军营驻扎地,就响起一阵骚乱。
有部分士兵捂着腹部,痛苦呻吟。离苑茗最近的小士兵踉跄倒下,苑茗急忙向前扶住,却发现他的嘴唇干裂丶眼神涣散,显然是中毒迹象。苑茗当即就想到手中的血桶,骂了一声:“来得这麽快。”
茹兰突然喊道:“离他们远点,可能会被传染。”
话落,衆人脸上闪过惊恐,纷纷後仰身子,尤其是茹兰,反应格外之大,苑茗脑中立马滑过一个猜测:茹兰见过类似的场景。但情况危机,苑茗当机立断嘱咐茹兰一行人先离开军营,在没弄清楚情况之前,切莫轻举妄动,而她自己则直奔钟应祁所在营帐。
苑茗脚步飞快,在士兵的哀嚎声中穿梭,她拨开营帐,松了一口气。士兵打仗,帅旗不能倒,幸好作为中心骨的钟应祁安然无恙。
钟应祁见苑茗回来,没有说废话,直截了当道:“士兵中了毒,且具有传染性。”他推了推手中的方盒子,里面有几颗黑不溜秋的药丸。
“吃一颗,以防万一。”
苑茗接过方盒子,一股浓烈的中药味扑面而来。苑茗定睛看了一眼钟应祁,後者坦然对视,并用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苑茗眸子转了转,最终道:“人不能轻信,药不能乱吃。”
钟应祁脸上流露出失望,但当他刚想说些什麽时,苑茗直接咽下药丸,刚要说出的话就被苑茗这番举动,生生挡在了牙关里。
苑茗:“但人不能总吃里扒外,否则以後谁还愿意帮我。”
钟应祁轻笑:“殿下话说得对,只是我到底哪里让殿下误会了?殿下似乎总对我有点意见。”
意见?应该是心里有疙瘩才对,谁让前世的钟应祁加速了暴君苑茗的死亡。苑茗自认自己是一个睚眦必报之人,前世他们二人情况有些特殊,她倒不会把钟应祁当住杀害自己的凶手,可也不会心大到视钟应祁如茹兰那般信任。这些想法藏在苑茗心中隐秘的角落,不足为外人道也,但钟应祁总能察觉到。
“忘记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钟应祁率先开口,将话题引到正事。
“殿下应该已经看到营中异样,在殿下离开的短短两日里,营中陆续出现有士兵中毒,症状很像曾经在蛮族爆发的疫病。”钟应祁微微摊手,请出不知何时蹦出来的老者。
苑茗心中暗赞:“此人轻功了得。”
苑茗猜想,这人可能正是前几日为她把脉的大夫,也是营中的军医。茹兰提起过,他曾断言苑茗活不过三日,不过苑茗活了下来,还活得很不错。
苑茗感觉奇怪,见到此人总有一种说不上的别扭感,这股别扭感源于他苍老的外貌——苑茗不免起了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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