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苑茗评价茹兰刚刚的表现:“反应迟钝,警惕心不行。若我是杀手,你此时该见到黑白无常了。等会去院子里训练跳跃,腿脚练利索点。”
茹兰嘟着嘴,将小银刀好好收进腰间口袋,注意力又转向炉里的药汤。
“这是什麽?”茹兰闻了闻,蹙起眉心。
苑茗坦然答道:“毒药。”
“啊!”茹兰震惊不已,“这麽快就要动手了吗?我……我盘缠还没准备好,等我一会儿,让我把那几副药材收一收,里面有治感冒丶血口的药,还有安神散,我们路上一定能用上。”
苑茗拉住茹兰,“停停停,又不是去逃命,不着急准备这些。”
茹兰斟酌再三,小心翼翼道:“苑茗,你告诉我,准备什麽时候给钟将军下毒,我好提前备着药,然後与你一起亡命天涯。”
茹兰握紧苑茗的手:“你放心,无论你做什麽,我一定不会拖你後腿,只是这件事你真的想好了吗?”
苑茗算是听明白了,叉着腰,打趣道:“听你这麽说,在钟应祁和我之间,你选择我。”
茹兰无语:“你到底为什麽总觉得我会向着钟将军?虽说他确实帮我们许多,但我们才是一直相依为命的两人,比起他,我定更相信你。”
说完这段剖白,茹兰别开眼,发丝下的耳根染上微红。
“我之前一直让你不要恩将仇报,只是不想遭报应,你就当这是我朴素的善恶观吧。但如今你确确实实想好了要下手,那麽钟将军一定别有用心,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这都什麽跟什麽呀。”苑茗听完茹兰一本正经地解释,指着药炉子里黑不溜秋的汤药,道:“毒药又不是下给钟应祁,他现在死,他底下的兵又不听我的,我没事找事给他下药作甚?”
“那这药……”茹兰问。
苑茗眯紧眸子,语气危险:“这是我专门送给叛国贼的大礼。”
茹兰屏住呼吸,注视炉中汤药。汤药熬得稠密,但仍能观察到几味单用无毒,合用剧毒的草药。想来这毒药的基底是利用药性相冲,达到有毒作用。
不过毒性似乎弱了点。
茹兰:“需不需要我再添几味药,毒性还能再大些。”
苑茗呆愣住,“这制毒的事,你真做?”
“别人都叛国了,还管手段?真要说惩罚,在我这种小老百姓心里,叛国贼该凌迟处死。”
苑茗认可地笑了笑:“说得对。不过这药毒性足够,再狠点,那叛国贼当场毙命,我们反而不太好做一些事情。”
茹兰纳闷,问:“那你是想做慢性毒药?”
苑茗打了一个响指,“没错,最好是能有药缓解的症状,到时候方便我们行事。你瞧瞧,这药的味道是不是太浓了点,我懂一点医术,但是个半吊子,药效我能肯定,可将这药下在饭食或水里,还是太明显了,容易让人起疑心。”
面对苑茗露出的殷切期望,茹兰拇指与食指扶住下巴,作出思考状。良久,茹兰回道:“我有办法!”
苑茗轻笑出声,眼里满是赞赏。
茹兰一阵捣鼓,又往里加了一些草药。最後开心道:“成了!”
苑茗凑前一看,浓重的草药味没了,又沾点药水浅尝味道,果然,这就是无色无味的慢性毒药。
苑茗露出欣慰的表情,握住茹兰的手,道:“现在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从龙之功绝对有你。”
茹兰有些骄傲地撇撇嘴:“药理方面的东西可难不倒我。”
不过这份骄傲没持续多久,看到苑茗有条不紊地二次加工这炉里的药,每一步都无可挑剔。茹兰突然觉得这家夥打从一开始只是想拉她上贼船,苑茗制毒明明制得挺溜的,哪还需要她帮忙。
可恶,又被苑茗耍了。
“来,给这药取一个名字。”苑茗道。
茹兰垂头耷脑道:“这药虽不常见,但说不定前人已经研制出来了。”
苑茗满不在乎,“这有什麽关系,皇宫中的善本皆无此药方,搞不好我们就是第一个做出来的人,等宰了叛国的贪官,让这款毒药扬名立威。”
苑茗声音放低,诱惑十足:“虽是毒药,但你难道不想有一种药是由你命名吗?”
茹兰心动了,苑茗真的很会拿捏她。
“就叫茗兰毒吧。”茹兰道,“杀叛国贼的毒药,某种意义上,这何尝不是救命药呢?”
苑茗挑眉:“通透。”
过了一会,苑茗一边将放冷凝固的药汤揉成小药丸,一边向茹兰解释:“这样大小的药丸,剂量刚刚好。等要放在食物或茶水中时,轻轻一压就成粉末状,隐蔽性强。”
苑茗滔滔不绝解释下毒手法,茹兰此刻突然问:“苑茗,你是不是以前就用茗兰毒杀过人?”
苑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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