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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要掘我大秦的根啊!”
王家是依附大秦起来的武将功勋,一旦大秦崩塌,他们第一个跑不掉。
使用这恶毒计谋的人,是要他们全部人都死绝了!
王离恨得牙痒痒,若那人在眼前,恨不得把他抓起来,千刀万剐。
“此人单独压下去,背後之人是谁给我问清楚了。吐出真相之前不准他死。”他压低的眉眼,显露出与父祖相似的狠厉。
一直站在他身後护着的男人走出来,抱拳应道:“是。”
王离对他很放心,这是父亲王贲派给他的人,最擅长的就是问情报,像这种没有经过特殊训练的人,连在他手里,一轮都走不过。
“少将军,暗处的小老鼠果然如仙师所料,已经偷偷摸去鸡舍了。”
王离抚掌而笑,“好。”
“按照计划实行,装作没看到,必要时帮助他逃出基地。切记,一定要让他以为是靠自己跑出去的。”
片刻之後,刘季进来,看着被打晕的一排贼人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凑近了一个一个看过去,从最左边看到最右边,“齐了。”
王离看到这熟悉的一幕,忍不住笑了起来,“刘季啊刘季,这过去了大半年,怎麽你干的还是一样的活?”
“要我说啊,等大秦跟匈奴开了互市,你不如就随商队过去好了。往匈奴派那麽多细作,指不定还没你好使。”
刘季知道他在开玩笑,也不生气,拱手笑道:“那就谢过武城侯为我筹谋高官厚禄了。”
言罢看向一旁站着的护卫队长,“赶紧的,把火点起来。火再不烧起来,所有人都要睡死了。”
没有了目击证人,他们发难时就没那麽理直气壮丶名正言顺了。
护卫队长踢了放火的贼人两脚,“这可不能怪我,这两个没用的东西,连火石都不会用。”弯腰从他手上掏出两块火石,“我来帮他们一把。”
带着火石走进黑暗中,片刻後门外响起刺耳的尖叫声,“着火啦!”
“仓库找起来啦!快救火!”
早就在一旁候着的打更人立马就敲响了铜锣,呼救声,哭喊声,奔跑声,还有被突然吵醒茫然的询问声,混杂在一起构成了基地夜半遇贼图。
被这过于喧闹的声响惊醒的还有刚才被打晕的贼子,他刚想擡起头看看什麽情况,一根儿臂粗的木棍迅速在眼前放大。
嘭!
梅开二度。
那贼人刚醒,就又被闷头敲晕,脑袋磕在地上砸出好大一个包。
王离提步迈出房门,被刻意放大的火灾映亮了漆黑的夜,等确保城内也能看到後,他下令:
“收工,救火。”
工人们披了件外袍,揉着眼睛走出来,茫然地看着眼前的场景:“怎麽了?哪里着火了?咱要不要跑?”
一名医师正提着药箱匆匆跑过,张口就把事件放大化:“放粮食的仓库被人烧了!”
问话的人一愣,差点没反应过来,随即嗷的一声跳起来,残存的睡意被彻底吓掉,连跑带跳的扑进屋中,“别睡啦!咱们的粮食被人烧了!”
这一嗓子直接把整幢宿舍楼的所有人都叫了起来。
什麽?粮食被烧了?
谁的粮食被烧了?
是他们的粮食被烧了!
怒气瞬间上涌,随意裹了衣袍的黔首们拿起所有能拿的武器。
粮食就是他们的命根子,谁动了粮食就跟谁拼命!
“哪个杀千刀的放火!”刚刚才领了一斗粮食的女人,连做梦都在畅想着发财过好日子,闻言不由悲从中来,气得连脑袋都有点晕乎乎的,“那些粮食我本来月月都能领到一斗,他动的是我的粮食啊!”
“我忍不下这口气,我去叫人,这该千刀万剐的纵火贼别想好过!”
……
次日,埠宁县的城门才刚一打开,就涌进来一大群气愤填膺的黔首。
他们有老有少,有男有女,都是在基地中工人们摇来的人,还有从各村听到消息赶来的村民。
他们聚集在县衙门口,请求县令大人给一个公道,严惩纵火贼。
“那些杀千刀的不仅放火烧粮,还给水源投毒!这丧尽天良的狗东西!”
握着变淡木棍的汉子们没有动手,但连吃一个月好饭好菜,原本就不矮的汉子们更加壮硕,仅仅是站着就极具威慑力。
他们嗷嗷叫着:“求县令大人主持公道,严惩凶手!”
在大家的呼唤声中,埠宁县令款款走出县衙,装作不知情的样子,装模作样地表示一定会抓到凶手,连同他们背後的人一起严惩!
他擡头,视线越过群情激奋的黔首,与人群外几辆马车中露出的一双双眼睛正对上。
双方都从中看出了激烈的杀意。
埠宁县令:不尊大秦律,当杀!
某些人:当我财路,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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