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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她出来,没给她好的反而日日露宿在山野,以别人的名义生活,跟着他忍受这躲藏的日子。
“阿于,跟着你我不苦。”
蹭了蹭他胸膛,易环轻快道:“再说,你也是因为我才受苦的,你也受苦了我的阿于。”
朝览纡点了点她鼻尖,笑着回:“我不苦。”
“干娘那边会不会有危险,他会不会威胁我们?”易环闷闷发问,干娘是朝览纡亲娘,也是易环的亲人。
“娘说让我放手找你,不要顾及她。若有不测,”朝览纡沉默,拍了拍易环的背,开解道:“等我见到娘时,我向她长跪赔罪。”
自古忠孝难两全,朝览纡不知道再有一次选择他会如何做,如今是他们好好逃出来了,至于娘,最好的路是等他们安顿好立刻把娘接走,他们一家三口远远的离开这里。
易环收了收低落,转移话题道:“害,万一他被骗住了呢。阿于,我们接下来去哪?”
“我们从涪城转南去普州,你还记得我说过的郭叔吗,咱们先去投靠他,等安顿下来了再找个安稳的地方好好的过日子。”
“我信你。”
朝览纡轻柔的摸了摸她毛躁的头发,侧头珍重的吻了下。
阿环,谢谢你毫不保留的信任。
到达普州之前,两人一直藏于山洞中。
易环想了好久,怕以後都没有了机会,想堵上所有的勇气勇敢一回,想在今夜和朝览纡成亲结为夫妻。
“阿于,我要你和我拜堂,此刻就成亲。”
“我们什麽都没准备,阿环,我……”
易环接过他没有说完的话,“我怕这是我们最後一面,阿于,我怕我们此生再也成不了姻亲。”
“阿于,我知道你也爱我,我不想等了。”
朝览纡下好了决心,握着她的手道:“阿环,在你及笄那年我就想娶你,对不起,让你等了这麽久。”
易环摇头,“不久,我们永远正好。”
“我易环。”
“我朝览纡。”
“自愿结为夫妻,生死不离,天地为证!”
对拜擡眼时,两人注视着对方,眼泪双双簌簌下落。
易环说过不想成亲那麽早,明确心意後朝览纡依她,三年来从未逾越,一直守护着心爱之人。
若非那人,他们会在她十八岁成亲,在朝览纡母亲的注视下,而不是在昏暗的山洞,两个人身上的薄而粗麻的冬衣仅仅避寒。
朝览纡九岁遇到七岁时灾荒逃难来的易环,那时张辂已死,她七岁求在朝家门前,踉跄地跪着说吃不多会干活,只求一条活路。
易环是从一个年长的灵魂看着朝览纡从九岁少年成长为十九岁的青年。
也长成值得被人托付信赖的男人。
喜欢上朝览纡之後易环在十五岁那年从朝家搬了出来,在同一条大道上攒钱盖房,是为了分两家,为了以後好成亲。
“那时是你求干娘留下我,我才能活下来。”
朝览纡暖着她的手,追忆道:“後来娘待你比我还要好,我还不懂事时叫我气得阿。”
易环吃笑,“我对你是爱,对干娘是恩,能遇到你们,是我幸运。”
“我也很幸运。”
她生活前後的对比令他难堪自责,易环察觉,伸出手道:“阿于,你过来抱抱我。”
“若不是想顺其自然,你早就是我的妻。”朝览纡罕见的露出点对她的独裁专属来,既可爱又亲昵。
易环听着想笑,戳了下他喉间道:“我从来都是你的,不过今天我们可以把它做实。”
“我,我……”
含笑看着他涨红的双颊,易环问得大方:“阿于,你不想吗?我是你的娘子,今日是我们的洞房夜欸。”
“阿环,我想。”
思慕陪伴长大的女娘就在面前,两人刚刚拜过堂,朝览纡脑中有种不切实际的惊喜。
但,现下不是个好时机。
易环知他迟疑绝不是嫌弃自己,“你我情意相投,总该彻底拥有过彼此,不留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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