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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的环境不适合安排站岗,所以我们安装了悬浮监控,现在已经暂时关闭了。”
说罢,安第斯迟疑地看了一眼他受伤的左臂:“首领,需要我和你一起……”
“不用,”牧浔的目光略过他,径直落在最深处的那间狱房,“去上面等我吧。”
靴底碾过地面的冰渍,在并不算长的走道里,落下一片散漫的脚步声。
他缓步走向血腥气最为浓重的地方。
尽头的牢狱中,被铁链吊起的人影始终低垂着脸,对他的到来没有给出一丝半毫的反应。
脚步声在牢房前停滞了一瞬。
旋即,尖锐的推门声在死寂的地下蔓延,吊起俘虏的锁链忽然一阵哗啦作响,银发的囚徒被迫扬起脸来,耳边也传来谁人的低讽:
“还装睡呢?上将大人。”
俘虏的额头破了一个角,鲜血从伤口中涌出,蔓延过整一张脸,手下的人微不可察地轻颤了下,不多时,才睁开那双被血迹掩盖的、湖蓝色的眸。
牧浔微不可察地轻皱了眉。
云砚泽目光清明,那双蓝色的眸在他面上停顿半秒,便自然地垂落到他吊起的左手上。
牧浔低笑一声,松开了攥着他头发的右手:“很遗憾?没能将我一击毙命?”
俘虏的目光这才堪堪转开,看向他苍白的面色和勾起的唇角,两个昔日的宿敌再次相遇,偏偏各自都好不狼狈。
云砚泽喉间轻滚,沙哑地挤出了和他见面后的第一句话:“是你撞上来的。”
他那一击分明没有对准牧浔的要害,只是黑渊忽然发了疯似的,向他展露开最脆弱的死穴。
在他愣神的一瞬间,雄浑的精神力便猛然灌进他的脑核中。
事实证明牧浔赌对了。
他成功让白鹰彻底失去了战斗的能力,虽然自己也伤得不轻,但击落了白鹰,帝国剩下的军队就再也不成气候。
“可惜上将迟疑了半秒,”
牧浔盯着他双眸,替他惋惜道,
“不然我现在可就只能在地下,等着我的队员将你折磨够了,再送下来给我。”
被黑蛛审讯了整整五日五夜的帝国上将此刻可谓是形销骨立,身上的伤都还可以不提,精神海被牧浔重创的那一下对他而言才是最为致命的。
云砚泽偏了下脸,想要躲牧浔伸来的手,却还是被对方掐住下颔,撞入那双冰冷而猩红的眸。
“听说你指名道姓要和我聊,”牧浔慢条斯理道,“一个阶下囚,也配和黑蛛谈条件了?”
被他指腹抵着的唇瓣干裂而泛着血丝,云砚泽眨了一下被血浆糊住的眼睫,声线仍然平稳:
“再怎么样,你还不是只能来见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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