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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被黑蛛俘虏,在地牢里遭受审讯,也没有变过太多神色。
这样一个人,会阿谀奉承,向权力之上的高位者弯下脊梁、点头哈腰吗?
他不知道。
云砚泽不仅没松手,还加大了力度。
牧浔眼也不眨地盯着他,半晌,他突兀地开了口:“……怎么,你是在关心我?”
云砚泽充耳不闻,只是透过缝隙看向他肩上的伤:“你被那些异兽伤到了?”
牧浔:“是,所以上将现在是在关心我?”
“……”
云砚泽一口气提起又落下,像是想说些什么,但唇瓣开合几回,还是闭了上。
如果真是关心,那他站在什么立场上?
……如果不是,那他现在又在做什么?
压在门上的力道卸下的一瞬间,房门在他面前“砰”一声合上。
牧浔的声音裹着他的精神力,从门那边传来:“当初把我流放到边缘星时,也没见上将有多在意。”
“现在……也不需要。”
首领语气疏离,连带着尾音都没了起伏。
简单一句话后,房内又归于平静。
云砚泽定定在原地站了一会,垂落的银发遮住他面上神色,半晌,男人阖了一双蓝眸,浅浅叹出一口气。
而房门之内,牧浔面无表情地撕着黏在皮肉之上的碎布料。
他嘴里咬着一截毛巾,冷汗从额边浸湿了黑发,治疗舱虽然可以修复上的伤,但如果不处理干净伤口上的其他附着物,就会把这些藏在碎肉里的衣料一起修复进伤口中。
他在宇宙里漂泊流浪的那段时间里,没有觉醒3s级精神力,身上也总少不了添一些乱七八糟的伤。
由于时间稀缺,常常是没处理好伤口他就把自己泡进修复液里,等事后再重新剜开处理。
牧浔一边给自己处理伤口,一边苦中作乐地扫了一眼身旁的修复舱。
幸好他这里备了不少修复液,不然这会儿还要到医院那头去取,要是被下属们知道他堂堂黑蛛首领,就这么被两个傻狍子阴了,属实有些丢人现眼。
只是一想到现在房间里囤积的修复液是为谁准备的,他又笑不出来了。
兽类的利爪将他外面的风衣也撕开了几道,牧浔垂下一双红眸,默不作声地盯着手上猩红的、颜色与他眸色极其相似的碎布条。
在很久很久之前,他也曾经撕下过相似的碎片,连带着皮肉一般,痛得浑身颤抖。
尽管已经过去了七年——
但他最开始被云砚泽丢到宇宙里流浪时,才刚刚过完二十一岁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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