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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有人从头到尾都长得这么白?
而他的衣袖刚才在斗殴中被不知道谁撕开了一道,没穿几次的校服破破烂烂的,云砚泽指尖的温度几乎要穿过那一道破洞,径直贴上他的手臂。
他眸色微暗,正试图挣开时——
对方利落地点开终端,就要在课程表上请假:“没关系,我先陪你去看病。”
牧浔:“……”
牧浔:“???”
这人到底什么毛病?
他们不是第一天认识吗,为什么对方一副和他很熟的样子?
牧浔忍无可忍:“不是,你谁啊你,我需要你来管吗?”
他无师自通了一肚子伤人的话,一开口就没停过下来:“关心受伤的同学会让你很有成就感是吗,第一名?你烦不烦,我需要你关心吗,自顾自地替我决定这么多,请问我们是很熟吗?”
云砚泽的终端停留在请假的页面,他有些愣怔地看向牧浔。
青年像是来了劲,又像是要把积攒的情绪一并发泄,他恶狠狠甩开了对方的手,上下唇一碰就讥讽道:“而且你很有钱吗,说什么给我付医疗仓的费用,学长这么富裕的话不如先替我把下个学期的学费交了吧,反正我也马上要退学了——”
“好。”
“……”牧浔阴阳怪气的输出被迫中止,他像是没听懂对方的话,“……什么?”
云砚泽叹了口气:“我说好,牧浔,现在可以去医务室了吗?”
牧浔:“……”
虽然这句话十有九也是为了稳定他的情绪哄骗他,但是——
对方那双漂亮的蓝眼睛像是一汪落了雪的海洋,浅色的睫毛在阳光下被映得如同透明一般,很突兀的,牧浔心头升起的那股恶意像是被一盆雪浇了上去,灭得一干二净。
……对方不过是烂好人情结发作,顺便关心一下他,他对人发什么脾气。
他如同被戳破了的气球,一下子泄了气,却不知在云砚泽的眼里,他身上仅存的那点生气也瞬息消散得一干二净。
牧浔捡起刚才掉在地上的那根烟,重新叼回嘴里,一言不发地就要往回走。
结果不出所料,又被学长拦住了。
他对云砚泽已经没脾气了:“知道了知道了,等我抽完这根烟就去。”
云砚泽一瞬不瞬地盯着他,被那双蓝眼睛这么一看,牧浔心里不免生了几分心虚,他面上不显,只是睨了一眼云砚泽,便要从他身边绕过去。
“……等等,”快要走到门口时,他忽然意识到有哪里不对,“你刚才叫我牧浔……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他对面前这人可一点印象都没有。
云砚泽上来拦他的动作慢了半拍,很快又恢复自然:“刚才听那些人这么叫你。”
没等牧浔开口,他又一次向对方伸出了手上的终端。
青年插着兜靠在墙边,齿间还咬着一根荡荡晃晃的香烟,猩红的眼睛自上而下将眼前的人打量了一遍,从对方银白的半长发,到云砚泽第二次向他伸出的那只手。
那实在是一只看上去过于精致的手腕,肤色透明到能看见底下青色的血管,连同腕骨都脆弱得随时会被折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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