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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却掉落的舱体还在燃烧,四周既无声息,也无活物。
分明置身于树林之中,却连虫鸣鸟唳的声音都没有,全世界似乎只剩下她和身边熊熊燃烧的母舰,好似落在荒无人烟的死寂中。
女孩的喉咙干涩地滚动了几下,冷汗顺着她的脊椎滑进后腰。
冷静、安月遥,冷静。
想想你之前出过的外勤,你没少遇过这种情况,就算只有你自己——
她后知后觉地怔怔睁眼。
……就算曾经也被逼入这样的绝境里,她都从来不是一个人。
她的身边有首领,有哥哥,有黑蛛的大家,他们从来没有让她一个人面对过。
女孩的指尖微不可察地颤抖起来,伏在她腿上的身躯却在这时开始剧烈地咳嗽,血沫溅在安月遥的手背,烫得她浑身一哆嗦,险些出走的理智也终于回笼。
“你、你怎么样……”她按住云砚泽想要动作的肩膀,“先别动,你伤势很重,平躺的话血会呛进气管里。”
云砚泽慢半拍地撑开那双被鲜血凝着的、蓝色的眸。
他先是因为疼痛狠狠地皱了一下眉心,半晌,苍白的唇瓣微动,气音混着血水溢出。
他的声音实在太小,安月遥愣了下,赶紧把耳朵贴下来听:“那个……偷渡客,他身上……定位……”
帝国是冲那个家伙来的?
登时,安月遥像是找回了主心骨般,迅速摸出一条毛巾垫在云砚泽脑后,从破败的机身边滑下去,沿着残骸找了一圈。
她在远离主机舱的方向找到了偷渡客的尸体。
尸体已经被烧焦了,女孩在几米之外停顿片刻,还是靠近了些,她的机甲环刚才随着母舰的控制系统一起失灵,现在只剩下最简单的扫描功能还能用。
但不知道是郁今给他们改造过的机甲环太先进,还是那具烧焦的尸体已经没了保护作用。
安月遥在他胃部的位置扫描出一片半枚指甲盖大小、已经损坏了的生物芯片。
“……”她沉默地收起终端,原路返回。
银发男人阖着眸,泛白的唇瓣用力抿紧,听闻声响,他勉强睁眼看了过来。
安月遥:“他死了,定位也损坏了。”
她走上前去检查了一下云砚泽肩上狰狞的伤。
治愈剂作用有限,但现在除了她随身携带的部分药物,根本找不到其他治疗的手段。
女孩拿出仅剩的三支治愈剂,却听白鹰道:“……先离开这里。”
他的声音仍然很轻:“飞艇……目标太大。”
语罢,云砚泽又偏脸咳了起来,安月遥确信自己检查过他没有伤到肺部,但男人咳得厉害,她一时也有些束手无策,只能在一旁安静地守着他停下。
云砚泽没有说错。
坠毁的飞艇目标太大,如果余党追上来,他们一定会被发现。
她深吸一口气,简单收拾了能用的工具,却在回过头时略微有些犹豫,直觉告诉她,现在不要移动云砚泽最好,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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