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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砚泽喉结滚了一滚,逼近他的身形往后退去,冷着脸斥道:“胡言乱语。”
牧浔仍然靠在树干,只分出细细一缕的精神力圈住他手腕:“是吗,那我会错意了?”
“这样吧,上将不妨和我说说,”他一双狐狸眼轻轻弯了下,“为什么大费周折地回来救我?”
“……”
圈在他手腕的那缕精神力脆弱得一扯就断,云砚泽闭了一下眼睫,眼不见心不乱地转身往银色机甲走去,身后的声音却阴魂不散地追了上来:“云砚泽,还不打算说实话吗。”
都到现在了,还要瞒着他吗?
微弱的精神力丝线忽然发力,将他往后扯了一个踉跄,撞入谁人滚烫的怀抱里。
牧浔的下颔搭在他颈边,枕在他肩上的人没再出声,丛林里的微风带动枝叶,在他们顶上摇摇晃晃,此时还未至天亮。
云砚泽缓缓合了眼睑。
……
在通讯挂断后,他看向背对着他的亚诺尔:
“还请您信守承诺,将芙丽安教授和她的亲人放了。”
亚诺尔施施然转过身:“连你也开始给黑蛛说话了?”
云砚泽面不改色:“芙丽安也是我的恩师,她是第一军校的教师,和奥利斯家族之间没有任何恩怨。”
老元帅意味深长地盯着他看了一会,良久,才让一旁的下属放人。
云砚泽负手而立,与往日在他面前的最大区别,大抵就是那一枚黑色约束环,亚诺尔二指在眼角的皱纹捋了捋:“等回去了,我们再好好清算你为帝国带来的损失。”
“这个环是只有黑蛛的首领能解?”
“是。”
“行,那就再想办法,用不了精神力,你也算废人一个了。”
云砚泽对他的嘲讽仿若未闻,等他说完,才又一次开口道:“请允许我一同护送芙丽安教授返回帝星。”
“怎么?”亚诺尔抬起一双鹰眼,“担心我们会出尔反尔?”
云砚泽唇瓣轻抿,垂首道:“不敢。”
但此时此刻,再多的辩白也是徒劳,老元帅面无表情地打量了他几眼,在云砚泽以为他并不会应允时,亚诺尔竟然点了头。
“去吧。”
老元帅将椅子转回去,看向黑蛛消失的黑洞:“看来这段时间的生活已经让你忘记了军队的规矩。”
“就是不知道上将这块硬骨头在没有解药的时候,还会不会有现在这般挺直。”
云砚泽离开舱室的动作轻顿了下。
眼尾余光扫过主座上的元帅,亚诺尔没再理会他,而是开始在屏幕上调出异兽身体里的探测仪,开始寻找黑蛛的下落。
果然瞒不过他。
上将回到一开始牧浔驾驶来的母舰,芙丽安和她的家人正抱在一起,轻声细语地安慰着他们。
听闻门边的声响,芙丽安警惕地抬起头。
“……小砚?”她愣了下,“怎么是你,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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