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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步。
三步、四步……
在牧浔以为这招没多大用处,云砚泽又要从自己的记忆里凭空捏造出一套房子,把瓦全几人装进去时,身后的脚步声停止了。
随即,银色的海浪滔天落下,将周围的一切温馨景象模糊,在潮声中,牧浔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叹息一般的:
“牧浔。”
周遭虚伪的繁华褪去,银蓝色的海洋中,只剩他们留在彼此身边。
谢谢
银蓝色的水流拂过牧浔手背,他眨了眨眼:“什么时候发现的?”
云砚泽沉默片刻:“……瓦欢已经死了。”
在采摘草药时,被突如其来的雪崩夺去性命。
再加上——
就算是长大后,弟弟和他的关系也有些尴尬,或者说是云砚泽单方面的不知道怎么应对。
在长年累月寄人篱下的生活中,他早就养成了一副不动声色的模样,在面对弟妹不时的搭话示好,或是想要和他聊天谈谈心里话的时候,他也只会沉默地倾听。
久而久之,弟弟妹妹也不太敢和他说什么了。
但云砚泽知道,幼时的事情并不怪他们,弟妹的年纪比当时的牧浔还要小,就连牧浔也记不住事的年龄,两个小小幼童又能分辨什么呢?
后来听邻居的转述,弟弟妹妹一开始还在反驳他的话,坚持云砚泽就是他们的哥哥,在接二连三被大人纠正后,才产生了动摇。
也因此……
牧浔的话里有太多漏洞。
不管是他和瓦欢的相识,瓦欢替他摘取药草,又或是最后那句——
“代他向你问好。”
如果是瓦欢的话,他大概不会借别人的口,而是远远的,有些紧张而小心翼翼地喊他一声“哥哥”吧。
云砚泽轻叹了口气。
他平静地跳过了这个话题:“我有一个猜想。”
“从这次情况来看,母体不仅会学习,还会进化。”
“上一次,你被拉入幻境时还能有所察觉,这一次我被拉进去后,却一直被这根东西操控。”
他也不是一开始就对幻境毫无戒备,但冥冥之中似乎总有只手在推着他走,一遍遍地在他脑子里重复着同一句话。
[——亲眼所见的,都是真实。]
说话间,他拉出了身后一截疯狂扭动的精神触手。
透明的触须挣扎着想要逃离,却作茧自缚,它死死绑住了一缕银色精神丝的末端,也被反过来钳制住所有逃跑的可能。
“好消息是,它仍然停留在这里。”
云砚泽说话时,银蓝色的长睫轻轻一扇,露出那双似乎总是运筹帷幄,又云淡风轻的眸,
“走吧,让我们去会会它。”
没给牧浔反应的时间,精神海瞬息消失,透明触手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似的,想要断臂求生,却被钉死在原地,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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