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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宿舍的三个人纷纷向她投来同情目光。
一看到这个目光,陶舒然心里暗道一声不好,知道她们多半也是不会了。
一想到要上台,她紧张的手心出汗,路过梁远京的时候,她听见他提示了句,“换元。”
陶舒然偏了下头,握着粉笔的手捏了捏,虽然不怎麽会,还是跟着他的思路用了换元法。
但是写到关键一步的时候忽然卡住,她站在台上思维紧张,怎麽也没办法推进下去。
老教授在底下巡逻一圈,背着手催促,“没写完的同学抓紧点啊,台上的两位同学也抓抓紧。”
旁边的同学终于写完解题步骤,粉笔一扔利落走下去。
陶舒然抿了抿唇,在万分纠结之下还是举起手。
“老师,我不会写了。”
老教授奉行鼓励式教育,扬了扬下巴继续对她说,“再试试,别轻易放弃。”
但是对于陶舒然这种纯i人来说,写不出来的题当衆上台更不可能写出来,她不是会忽然灵光一现的天赋型选手,只能站在台上尴尬地咬住嘴唇。
羞耻感席卷全身。
陶舒然讨厌成为所有人的焦点。
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都变得很漫长,漫长到像一根线,将所有人的气息拉长,空气里密布令人难以喘息的闷,她垂下头,等最後老师的大发慈悲。
“老师,我上去替我女朋友写行不行?”
胶黏的空气里,一道懒洋洋的声音破开长空。
梁远京长腿搭着,两只手慵懒地交叠在身前,扭过头来笑得散漫。
“您别为难她了,我把剩下所有的题都写了。”
老教授哼笑一声:“这麽有自信?”
梁远京扬了下眉毛,理所当然道,“当然了,她数学从来都是我教的。”
话音刚落,台下响起一片“哎呦”的起哄声。
老教授笑着说:“呦,还是个养成系。”
梁远京不置可否,长腿一迈走上台,他站在陶舒然身後,安抚地拍了拍她肩头,顺理成章拿过她手里的粉笔,一笔一画写了下来。
陶舒然睫毛颤了颤,本来想要下台的腿,因为他结结实实的後背挡住而无法迈开。
就这样,梁远京擡着手臂站在她身後,张开的双臂,好像将她抱在怀中。
这亲密的接触扼住陶舒然所有能呼吸到的流动空气,而她在在这样的窒息中活了下来,全都是因为对他的仰慕。
完美流畅的解题思路,梁远京手臂微擡,干脆利落扔下粉笔头,牵着她的手走回座位。
陶舒然仰起头看他,她慢他一步在後面走,也算仰头,也只能看见他棱角分明的下颌。
老教授上台端详了会儿,大概答案实在没有什麽可挑剔的地方,脸上的表情松了松。
用一种轻松的口吻玩笑道:“同学们看到了吗?找男朋友就要找这种成长型的。”
底下人纷纷喊:“怎麽办啊老师,高中没谈到这种的,回去复读还来得及吗?”
老师一个粉笔头扔下去,笑着骂,“还复读呢?”
“微分公式学明白了吗?”
以另一种方式成为班级焦点,陶舒然微微低下头,整颗心被一种羞怯的感觉充盈。
坐在旁边的谭悦怡扯了扯她衣袖,小声说,“然然,我真的被你们两个甜到了。”
在这一刻,陶舒然开始意识到,即便她和梁远京不是真的谈恋爱。
存在于两个人之间对于她致命的暧昧拉扯感,是真实存在的。
最後临要下课的十分钟,大家都没什麽听课的心思。
陶舒然低声问:“你国庆回家吗?”
梁远京撑着下巴,语调有点儿散漫。
“不回,没什麽意思。”
她问:“那你去哪?”
“随便找个地方。”他答得随意,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叩着桌面,见她求知的目光太渴望,他还真认真想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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