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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定下猫约
“那你最爱读《面孔》是在什麽时候?”
聊过《秋日来信》,陈以声自然提及自家杂志。
“小时候我也算是博览群书吧哈哈,当时看哪本封面好看就买哪本。封面好看就买。第一次看《面孔》是讲秦始皇的,我觉得写得很有意思,小学关注最多的就是历史面孔了,其他的看不懂。後来大点了就都差不多,除了编推必看外,会额外关注下身边面孔吧。”
“这是为什麽?”
池锦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我一直死磕这个专栏,投稿了三十多次都被拒了。”
“还真执着。”
“当时文笔还很稚嫩的,我现在翻到当时那些黑历史都没胆量看完。”池锦笑笑,“不过第四十次成功了,也算是遇到伯乐了。”
陈以声点头:“值得纪念。”
池锦条件反射地报出来期刊号和页码,不过在说题目之前悬崖勒马,现在来看当时的文笔依然稚嫩,哪怕已经上了大学,她不想被陈以声拉出来审判。
她话锋一转:“所以我死心塌地在《面孔》,这不是连自己都贡献进来了,完全是以身饲虎。”
“收你稿子的编辑,署名是?”
“周铖!就是我一直要找的那位编辑!”
嗯……就是便利贴上的,她经常念叨的那位编辑。
陈以声的眼底掠过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
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再擡眼时已恢复平静,语气淡然:“周编辑……离职很多年了。圈子不大,有机会我帮你留意他的消息。”
新人入职仪式时她说过这件事,提到过周铖,他当时在隔壁桌,没有听清。
如果别人这麽说她觉得希望不大,但陈以声很少会画大饼,她点点头:“那麻烦您了!我真的很想见见周编辑本人。”
面很快上来,热气腾腾。两人安静地吃了几口,面馆里只有吸溜面条和电视里模糊的新闻声。讲的是近日发生的一起杀妻案。
“上次回学校的时候。刘老师提到你之前交过男朋友。”
池锦一口面差点呛住。她没料到陈以声问这个:“这问题太不应景了。可能还是单身比较安全吧。”
陈以声轻声笑了一下:“现在分手了?”
池锦故作轻松道:“嗯,光荣加入我前任俱乐部了。”
“看来人才济济呀。”
池锦觉得这个话题实在不适合上下级之间,但考虑到还有同门的关系在,她礼貌道:“我觉得自己过挺好的。”
“第一批独身主义者的现状来看,确实不错。”
池锦瞥到他的戒指,道:“您回家的时候要把戒指摘了吗?看到痕迹的话家里人是不是会怀疑?”
“之前会摘。”陈以声很自然地接话,手指无意识地在戒痕处摩挲了一下,“上次回家见我妈,忘了。她看到了。”
“阿姨怎麽说?”
“她说,”陈以声模仿着母亲的语气,带着点无奈的笑意,“‘戴着这个,好桃花都被你挡在外面了!’就这样说。”
“好像是有这种说法。”池锦附和。
“我当时回她,”陈以声看向池锦,眼底带着一丝罕见的丶近乎顽皮的光,“‘那不是正好?省了多少麻烦。’”
第一次听到陈以声用这种轻松的语气开玩笑,池锦忍俊不禁:“没想到您想法还挺先锋。”
“我们也没有差很多吧?”
池锦今年二十六,陈以声三十四,八岁的年龄差不小,但也算不上两代人。
这样一算,两个副主编都比他年纪大,但偏偏是他做了主编。虽然她知道男性在职场的优势,但还是相信陈以声是能力取胜。他是《面孔》主心骨,这是公认的。
“一线城市三十岁上下人群的未婚率,我记得有调研数据说是接近百分之四十了。背後是高生活成本丶个体价值多元化丶以及传统婚恋模式与现代什麽什麽的结构性冲突……”她侃侃而谈,却在提到“彩礼”这类具体物质门槛时及时刹住了车——眼前这位,怎麽看都不像是会被物质绊住的人。
陈以声安静地听着,等她停下,道:“你还年轻,不着急想这些。”
池锦也不想和上司聊这些,擦了擦嘴:“还有一件事要和您说,就是您家那只橘猫不是找领养吗?我筛选了几个比较合适的领养人,您看後续怎麽安排?”
“都在景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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