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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车之后,感觉车内滚烫,几人都出了一身薄汗,直到车子启动才从窗外吹来阵阵带着热意的风。
许京墨半眯着眼睛,享受着来之不易的凉爽,她头一回出这样的远门,对这样的旅途感觉十分新奇。
“师傅,从这里到安城还要开多久啊?”
黄汝香凑到中间,有些好奇道。
许京墨同样好奇,司机一边开着车,一边解释道:“从这里去安城还要个半天左右吧,应该晚上就能到那里。”
黄汝香啧啧称奇:“真没想到开车居然这么远,我还没去过安城呢!”
闻言,司机师傅打开了话匣子。
他说自己是安城本地人,因为战乱原因,逃出了安城,在安城附近的一座小城扎了根。
好在之前在家中学了一门开车的手艺,才不至于饿死,现在偶尔给人开开车倒也算个铁饭碗。
他向几人热情地介绍了安城的美食后,带着些感慨道:“背井离乡的滋味可不好受,我这还没走多远,就开始想家了。”
许京墨有些感慨,如果没有战争,是不是就不需要这么多人遭受背井离乡之苦了?只可惜她不能左右旁人的思想,也无能为力去阻止这一场战争,她能做的,就是发挥自己的医术,努力挽救更多的同胞。
车晃晃悠悠的开着,许京墨一路上看着外头沿途的风景,心中有些紧张。
安城,她来了。
……
在夕阳消逝,月亮升起后,许京墨才到达安城。
因为长时间坐车,下车时许京墨感觉自己的腿有些发软,她自嘲地笑笑,心中暗想,坐这么久的车,她就变成了一只软脚虾了,被江长宁看见了,还不知道她会怎么嘲笑自己。
那个司机把他们带到一个路口后,放下他们的行李,便又折返回去。
除了申若诗以外的人,都有些发愣,怎么停在一个路口后司机就走了?他们难道要在这个路口过夜吗?还不等他们发问,申若诗变相是能看透他们心中想法一样,凉凉道:“别着急,待会儿有人来接我们。”
胖子捂住自己咕咕叫的肚子,唉声叹气道:“哎呦,我中午怎么没多吃点,现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吃什么啊!”
申若诗白了他一眼,有些不耐道:“不会少了你吃的,乖乖在这等等。”
其余几人面面相觑,许京墨突然想起来申若诗的妻子给她的小点心。
将那盒小点心拿出来后,许京墨笑道:“这还是托了师母的福,我刚好还没吃呢。”
那盒小点心也就手掌大小,但重量却极其敦实,许京墨不知道这盒东西是什么,小心翼翼地打开盖子后,味道也不算重。
盒子里装着的是某种果实晒干后的类似果干蜜饯的东西。
胖子惊喜道:“这个你还没吃呢!是师娘做的茄子干,又辣又香,可好吃了!”
许京墨大方的给众人分食,垫垫肚子,加上申若诗,正巧一人一片。
小心翼翼地捻着茄子干,许京墨凑近了些闻,带着些微辣的气味刺激鼻腔,一入口,茄子干不软不硬,带着些粘牙的嚼劲。
不知不觉间,小片的茄子干被吃得一干二净,许京墨舔了舔唇,有些意犹未尽,这茄子干还真不赖,她还是头一次吃到这样风味的茄子干。
吃完后,众人等下去的气力也足了些。
但野外的蝉鸣声,鸟叫声更多,许京墨隐隐约约还能听见几声野兽的嘶吼,她搓了搓肩膀,再一次想起了小时候,豺狼虎豹吃人的故事。
哞——远处传来一阵悠扬的牛叫声,伴随着老乡的吆喝,两辆牛车缓缓驶来。
那两头牛或许都正值壮年,被他们的主人养得极好,肌肉强健,身强体壮。
牛尾巴时不时的甩一下,显得格外活泼。
许京墨和那清澈的牛眼对上视线,只觉得它的眸子在昏暗的夜里熠熠生辉,格外纯真。
一边的老乡见到申若诗,咧开嘴,吆喝道:“申老师!你终于回来了啊!”
老乡的嗓门很大,有种别样的热情,申若诗见怪不怪,他一改往常,扯着嗓子道:“是啊!麻烦你来接我们了!这些孩子们都是来治病救人的好心人!”
闻言,两个老乡双眼放光的看着许京墨等人,随后便放声大笑起来,他们强硬的将众人的行李放在了一辆牛车上,又吆喝着叫几人上车。
虽说是牛车,但这个牛车也只是简陋的木板车,只在周围做了一个低矮的护栏。
几人分散着坐了两辆牛车,倒也算宽敞。
“走喽——”随着老乡的吆喝,牛也跟着“哞哞”的叫了几声。
微凉的夜风吹来,许京墨闭上眼,惬意的享受着一切。
风吹树动,蝉鸣鸟叫。
不觉间,许京墨将祖母小时哄她睡觉的小调轻哼出声,细碎的音调与风声缠绵,吹往远方。
给你们烙饼
因为牛车走的并不快的缘故,深夜许京墨等人才到了老乡的家中。
据申若诗说,这个地方是安城的边界,今天晚上他们在老乡家,只是歇脚休息休息,明日一大早还要起来赶路。
老乡的家在村里算是比较大的,他腾出两间屋子来给几人住,男的一间,女的一间。
好在老乡腾出来的屋子是较大的屋子,炕上能躺三个人而不挤。
许京墨放下行李,坐在床边上的角落里,这才歇下一口气来。
一路的舟车劳顿已经让她十分疲惫,休息好了后,许京墨和黄汝香一起去问老乡的媳妇要了些热水,洗漱后便直挺挺的瘫在炕的两头,睡的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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