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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从何处钻出个瘸腿家丁来:“侯爷,侯爷啊!你可回来了。”
家丁扑过来大哭:“一群人进来讨债,说什麽印子钱羊羔息,然後就开始抢东西,府里值钱的都被抢走.,连桌椅板凳都被搬去拍卖,老夫人被逼得带着家人都田庄上去住了。”
一边说一边呜呜呜哭,陆毓痛断肝肠:“这群混蛋,竟然不把冠阳後侯府放眼里,我要是不陪皇上出行,也不会闹成这样,如今只盼母亲妻儿安好。”
家丁摇头说:“庄子上也不安全,那些讨债的要是找到了,也会逼债。”
陆毓不禁想着,无论如何不能再让家人担惊受怕了。
而且他也丢不起这个脸,便问家丁:“有没有安全的地方?将家人转移回来?”
家丁擦把眼泪说:“奴才知道附近有个大宅院,现在只有一户人家住,地方还算宽绰又隐蔽。”
陆毓连忙说:“那快去接回来,好好安置。”
家丁匆忙去安排,陆毓迅速离开侯府。
他生怕迟一步被讨债的逮住,老母亲被接回大杂院也没去看。
因为他不知道该怎麽面对,太丢人了。
谢长笙回宫休息两天,恢复早朝。
陆毓没去上朝,谢长笙一问才知道被追印子钱。
一时间谢长笙冷笑:“我大乾的官员好啊!好就好在不不怕丢人,什麽脸都丢得起,衆爱卿都该好好学着。”
这种反话,让所有人脊背发麻。
退朝後谢长笙即刻宣陆毓入宫,先责问他不上朝一事。
“你比朕还累是吗?打算歇几天呐?”
陆毓跪地请罪:“臣处理不好家务事,羞见圣颜。”
谢长笙讽笑:“不就是印子钱吗?还了不就得了?”
陆毓垂头丧气地说:“因为还不起,所以才闹成这样,而且臣想着,这次陪皇上远行,且在洛阳治理水患,没功劳也有苦劳,求皇上给点赏银,补贴家用。”
谢长笙听愣了:“你有苦劳?朕让你受苦了?是吧?”
陆毓实在忍不了了,磕头痛哭:“皇上你就帮帮臣吧,这次还我再也不碰印子钱了。”
谢长笙徘徊着:“即便你这次有功,可是你的罪呢?是不是忘了,你夫人裴氏在边境杀降兵了?”
一句话将陆毓震得魂飞魄散,怎麽也想不到皇上知道这事儿。
他以为边关那麽远,即便消息传来皇上也不会信。
再说,这都过去多久了?
谢长笙见他发愣,又说:“你将裴氏交出去,让将士们心里平衡了,一切都好办了。”
陆毓吓得双腿发软:“皇上,裴氏她……她是三个孩子的母亲。”
谢长笙冷笑:“那个降兵有可能是三个孩子的父亲,好了,朕话已至此,你看着办吧!”
大杂院里,婆媳三个吵不停。
以前侯府有权势有财産,大家即便心里不满还会装一装。
如今全没了,谁都不想忍着谁了。
元氏怪责陆毓毁了一家人生活,而陆毓不在就对裴氏发脾气。
裴婇跟老夫人拉帮结夥,一起对抗元氏。
三个孩子没有奶妈嬷嬷带了,开始到处乱跑。
元氏房间里的点心之类一转眼就全被拿走,使得元氏气骂:“有人生没人养,一个个都是小狼崽子。”
裴婇听见,跑来跟老太太哭:“婆母,这日子可怎麽过下去,孩子们饿得乱拿东西吃,被弟妹骂脏话。”
老夫人一听骂孙子孙女们,再也不忍:“去把元氏给我叫来!”
结果元氏已经走进来,双手叉腰一副泼妇样:“老太太,你又要偏袒她是不是?好,今天咱们就说说,侯府败落谁该负责!”
侯老夫人浑身乱颤:“这是哪门子规矩?儿媳妇叉腰跟婆婆顶嘴?我们家是真完蛋了,一点规矩都没有了,天哪!天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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