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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您这身衣服……”尹川看着他这身黄绿搭配的缎子坎肩,意思不言而喻。
“呃……这不刚换的嘛。穿了一上午的丧服,怪晦气的。”谷延尴尬一笑。尹川和琳琅自然明白,他是睁着眼说瞎话,这一上午他根本就没忙活丧事,更没有穿丧服。
“呵呵,您还真是讲究。看您风风火火过来叫徒弟们去干活,我多嘴问一句是去干什麽啊?”
“岳父吩咐我叫人,我也不清楚啊。”
尹川察言观色间,看出他明明知道什麽事,不知在忌讳什麽有意隐瞒不说,于是凑近低声对他说道:“我猜,想必叫人的不是家主吧?您这是打算拉大旗扯虎皮?”
谷延一惊,心想这个漕帮的侦探果然有两把刷子,一下就猜中了。而尹川从他的脸色变化上知道自己十有八九说得没错,于是继续低声问道:“是不是有什麽不太方便挑明的事要徒弟们干啊?”
“您厉害,我实话告诉您吧……”他把尹川拉到一边,“是大姑爷让我来叫人,说是他看管的活物里,有只鸟没了,笼子里剩下几撮鸟毛,他怀疑是有蛇钻进去叼了鸟。”
“蛇?”尹川大吃一惊,心想莫不是那只火焰蛇?“他是打算叫徒弟们帮忙逮蛇?不是昨天大姑爷已经领人上上下下找过一遍了麽?”
“就是啊。今天他说他不放心,还得再找一遍,但也许是怕徒弟和下人不听他的使唤,所以他就抓住路过的我非得帮他找,但我天生胆子小,哪有能力逮蛇啊?所以就来找徒弟们帮忙了。可要是直接和他们说,他们肯定不干,所以我打算明着说鸟丢了让他们帮忙找鸟,实际上发现蛇了不就算是能给大姑爷交差了吗?”
琳琅一皱眉,“二姑爷你就不怕他们没有任何防备,找的时候让蛇咬了啊?”
“嗨,你们别小看这些徒弟,身手都很了得呢!怎麽会被咬到呢?”
琳琅听他说出这种混账话,气得直想给他一巴掌,不过尹川暗中摁住了她,这才没有发作。
“这话你们别和他们说啊,要不他们这些人一个都不去干活了。当然,我也没法配合你们调查案子。”谷延继续说道。
“哼哼,还是您想的周全。”尹川冷笑着揶揄道。
谷延嬉笑着朝尹川琳琅一抱拳,“拜托两位,拜托两位了!”说罢,走回偏房门口把脸一绷,“怎麽着?吃完没有?还那麽磨叽!”
“吃完了吃完了。”张大方一抹嘴,大声回应道,“二姑爷您就说家主让我们干什麽吧。”
谷延将事情说了一遍,衆徒弟哈哈大笑。张大方满不在乎地说道:“嗨,不就是只鸟吗?至于那麽兴师动衆?”
“别这麽说,活物可是咱们吕家班表演的重要道具,要是岳父怪罪下来,你担着我担着?”
“好好好,就当消化食了,大夥,跟二姑爷走,逮鸟去!”张大方朝衆徒弟招呼道。
一衆人跟着谷延离开了偏房,琳琅于心不忍,便对张大方提醒道:“你们注意安全啊!”
张大方笑着点头应和,然後头也不回地带着徒弟们走了。
“他们……不会出什麽意外吧?”琳琅忧心忡忡地对尹川说道。
尹川微皱双眉,喃喃道:“但愿吧。”
由于从下午到晚上吕家班的人多数都在忙活丧事,尹川琳琅也跟着帮忙,这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原本打算晚饭前回漕帮的二人,一直担心被蒙在鼓里的张大方和一衆徒弟有什麽意外,尹川便恳请吕昌华给琳琅单独安排一间房间住宿,自己则和徒弟们住大通铺。吕昌华答应得很爽快,而且并没让尹川和徒弟住在一起,而是也安排了一间在琳琅隔壁的小房间住下。
其实尹川并不想单独住一间,更希望和衆徒弟睡一起,以便在徒弟们口中多打听些吕家班内部八卦和飞天大盗风十九的消息。但吕昌华执意这样安排,尹川不好驳了人家一番好意,只得应允并道了谢。
入夜後,尹川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也不知道杜云章调查得怎麽样了,罗枚那边在黑道的查访上会有什麽收获?另外,这回在戏法世家的案件,是否仍然和组织有关?组织又会在吕家掀起什麽风浪?想着想着,尹川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
转天一大早,半睡半醒间的尹川突然听见有人“砰砰砰”猛敲房门,还有人语气慌张地叫道:“尹大哥!尹大哥!出事了!”是琳琅的声音。
尹川揉揉眼睛,翻身下地,一开门只见琳琅脸色惊慌地站在门口。“出什麽事了?”
“是练功房那边……有人死在练功房里了!”
尹川登时睡意全无,赶忙问道:“谁死在那了?”
“是吕家二小姐,吕水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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