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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影重临
一周後,沈之鹤彻底痊愈的消息像春日里悄然绽放的花苞,在校园里无声传开。顾寒枝指尖摩挲着课本边缘,表面上依旧神色淡然,可睫毛下闪烁的微光却泄露了心底的欣喜。她垂眸掩去那抹情绪,将自己重新裹进清冷的外壳里,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午休时分,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在教室地面洒下碎金般的光影。空荡荡的教室里,唯有顾寒枝一人伏案疾书。练习册在她手下翻过一页又一页,笔尖划过纸面发出沙沙的声响,与窗外树叶的沙沙声交织成一首单调的曲子。她沉浸在三角函数的世界里,那些复杂的公式和图形在她眼中如同跳动的精灵,牵引着她的思绪。
“顾学霸,练习册比吃饭还重要吗?”江晚柠毛茸茸的脑袋突然从顾寒枝身後探出来,马尾辫随着动作轻轻摇晃。她弯着眼睛,嘴角挂着狡黠的笑,呼出的热气带着薄荷糖的清甜,拂过顾寒枝耳际。
顾寒枝的笔尖微微一顿,却没有擡头,继续在草稿纸上绘制着函数图像,线条流畅而精准。“嗯。”她惜字如金,声音清冷得像山涧的泉水,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江晚柠却不气馁,她绕到顾寒枝面前,双手撑在桌面上,挡住了对方的视线。她那双明亮的杏眼弯成月牙,眼底满是促狭:“顾学霸,再不吃午饭,胃该抗议啦!到时候胃疼起来,可就做不了题咯。”说着,她伸手戳了戳顾寒枝的脸颊,触感细腻而微凉。
顾寒枝终于擡起头,目光平静地对上江晚柠亮晶晶的眼睛。她刚要开口拒绝,手腕突然被一只温热的手握住。江晚柠的手小小的,却很有力量,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拉着往教室外走去。
“走啦走啦!”江晚柠一边拽着人,一边叽叽喳喳地说着食堂今天新出的菜品,“听说有糖醋排骨,可香了!还有你最爱的紫菜蛋花汤,去晚了可就没啦!”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像欢快的小鸟,打破了教室里的寂静。
顾寒枝有些无奈地任由她拉着,脚步却不自觉地跟上了江晚柠的节奏。阳光落在两人身上,拖出长长的影子,在地面上摇曳生姿。她低头看着江晚柠紧紧攥着自己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莫名让她觉得安心。或许,偶尔放下手中的练习册,享受一顿热气腾腾的午餐,也不错。
餐盘里糖醋排骨的甜香混着玉米排骨汤的热气扑面而来,顾寒枝握着不锈钢勺的指尖却沁出薄汗。刚才那个擦肩的身影——松垮校服下摆扫过她手背的触感,带着熟悉又尖锐的薄荷烟草味,像根锈迹斑斑的钉子,狠狠楔进她记忆深处。
她猛地转身,瓷白餐盘险些撞上身後同学。食堂里人潮如织,蓝色校服汇成流动的海洋,哪还有那道颀长身影的踪迹?吊灯在衆人头顶投下晃动的光斑,照得她眼前阵阵发黑。耳畔炸开初中操场橡胶跑道的气味,混杂着储物柜里腐坏牛奶的酸臭,还有那个扎着高马尾的女生扯住她头发时,发梢撕裂的刺痛。
"同学,让让?"身後传来不耐烦的催促。顾寒枝机械地侧身避让,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稳住颤抖的手。记忆却如潮水决堤——那些被锁在器材室的黄昏,储物柜里塞满的死蟑螂丶死老鼠,体育课上被故意绊倒摔在碎石子上的膝盖……此刻都化作细密的针,从心脏蔓延到每根神经末梢。
她强迫自己深呼吸,盯着餐盘里金黄的玉米粒,试图用食物的温度驱散寒意。可勺子碰到牙齿时,还是发出轻微的磕碰声。角落传来几个女生的嬉笑,像极了当年那群人的调笑,她猛地攥紧餐盘,汤汁在碗里荡出危险的涟漪。
"想什麽呢?"江晚柠突然从身後冒出来,伸手戳了戳她僵硬的肩膀,"排骨都要凉啦!"顾寒枝慌忙低头掩饰眼底的惊惶,却被对方眼尖地捕捉到:"脸色这麽差?是不是食堂空调太冷?"
"没事。"她强忍欢笑,机械地往嘴里塞了口米饭。喉咙却像被棉花堵住,吞咽时生疼。馀光扫过食堂门口,那里进进出出的身影明明都很陌生,可每个轮廓都像极了记忆里的恶魔,随时可能化形扑来。
顾寒枝强迫自己数着餐盘里的米粒,一下,两下,直到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形的血痕。她告诉自己,那不过是错觉,此刻的阳光温暖明亮,江晚柠的笑声清脆悦耳,可後颈依然泛起细密的冷汗,仿佛有双阴鸷的眼睛正透过人群,死死盯着她发抖的脊梁。
食堂铁门在身後"哐当"合拢,顾寒枝靠着墙深呼吸,校服领口被冷汗浸得发潮。四月的风裹着玉兰香拂过脸颊,却冲不散鼻腔里挥之不去的腐肉焦糊味——那是初三那年,林悦狞笑着把打火机按在纸箱上,金毛犬阿黄凄厉的呜咽声至今仍在她耳畔回荡。
"小小年纪就会学会抽烟,你现在是高二,是学生,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尖锐的呵斥声从教师办公室飘来。顾寒枝本想加快脚步,却被後续话语钉在原地。阳光穿过玻璃窗,在她苍白的脸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纹路。
"林悦,你父亲为我们学校资助了100万,我就先放过你,再有下次......"
粉笔灰簌簌落在窗台,顾寒枝看着那个黑色长发的身影从门缝里露出半张脸。少女耳骨上的银色耳钉泛着冷光,与记忆里扯她头发时晃动的金属发圈重叠。当年林悦往她书包塞死老鼠时指甲上的骷髅美甲,在广播室里念那些污言秽语时上扬的嘴角,此刻都在视网膜上灼烧。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眼前突然闪过阿黄蜷缩在灰烬里的样子,焦黑的毛发粘在扭曲的躯体上,那是她用攒了半年的早餐钱换来的小狗。还有那些写着“装清高"丶"脏东西"的标签,被贴在後背时冰凉的触感。
"你以为有沈之鹤的撑腰就能重新开始?"记忆里林悦的声音突然在耳边炸响。顾寒枝踉跄着扶住墙,指甲在墙面上刮出刺耳的声响。初四,广播室的灯光亮起来了。林悦甜美的声音裹着电流传遍校园:"顾寒枝昨晚被校外的男人拖进小巷......"林悦绘声绘色的编造故事,班级里此起彼伏的窃笑中,顾寒枝死死咬住嘴唇,尝到血腥味在舌尖蔓延。那天放学,她绕了五条街才敢回家,生怕被人跟踪。
办公室的金属门把手转动声像尖锐的警报,顾寒枝转身时撞翻了走廊的盆栽。陶土碎裂声在寂静的楼道炸开,她却不敢回头,攥着校服裙摆疯了似的往高二(三)班跑。帆布鞋踏在瓷砖上的声响混着心跳,震得太阳xue突突直跳。
"啪嗒!"不知踢到什麽东西,顾寒枝踉跄着扶住墙。指腹触到墙面凸起的瓷砖,冰凉的触感突然变成储物柜粗糙的铁皮。她猛地抽回手,指甲在掌心掐出新月形的血痕。远处传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哒哒声,每一声都像踩在她绷紧的神经上。
终于冲进教室,顾寒枝跌坐在座位上大口喘气。窗外的梧桐树沙沙作响,却盖不住记忆里阿黄的呜咽。那个暴雨夜,她浑身湿透地抱着烧焦的纸箱,雨水混着泪水冲刷着手臂上的烫伤,而林悦站在远处笑得花枝乱颤。
"你脸色好差!"江晚柠突然出现在眼前,手里的冰淇淋都快化了。
"食堂的菜不干净?"顾寒枝死死攥住桌角,强迫自己把颤抖的声音压回喉咙:"没事,就是......有点累。"她垂眸避开好友关切的目光,却看见自己校服下摆被攥得皱成一团,像极了当年被塞在储物柜里的那件浸透鱼腥味的衬衫。
英语课的黑板擦声混着粉笔灰簌簌落下,顾寒枝盯着投影仪上的《小王子》片段,却只看见林悦举着话筒的影子在字句间游移。当老师点她翻译"所有大人最初都是孩子"时,她手里攥着的笔一瞬间掉在了地上,笔与地面摩擦的响声响惊得全班侧目。
暮色从教室百叶窗缝隙渗进来,在练习册上切割出明暗相间的条纹。顾寒枝机械地把课本往书包里塞,钢笔帽三次从指间滑落。第三次弯腰去捡时,後颈突然掠过一丝寒意,仿佛有人正站在身後注视——就像当年林悦往她头发倒胶水时,站在身後的阴冷气息。
"寒枝。"
熟悉的男声惊得她指尖一颤,练习册"啪"地掉在地上。沈之鹤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课桌旁,苍白的手指悬在她颤抖的手腕上方,最终轻轻握住。他掌心的温度透过校服袖口传来,却让她想起被按在储物柜里时,铁壁般冰冷的禁锢。
"你今天下午的脸色很差,是有什麽事吗?"他的声音裹着窗外的晚风,带着不易察觉的担忧。顾寒枝猛地擡头,撞进那双琥珀色的眼睛。记忆突然重叠,初三那年她被锁在器材室时,透过门缝看见的月光,也是这样落在林悦嘲讽的瞳孔里。
鼻腔瞬间泛起铁锈味,顾寒枝感觉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喉咙发紧得说不出话,她狠狠甩开沈之鹤的手,金属表带在他腕间划出红痕。书包带子硌得肩膀生疼,她抓起书包转身就走,马尾辫扫过沈之鹤的手背:"不用你管。"
走廊的声控灯一盏接一盏亮起,又在她身後次第熄灭。顾寒枝跌跌撞撞跑下楼梯,书包里的课本哗啦啦作响。拐过最後一个转角时,她撞上消防栓,疼痛反而让她清醒了些。黑暗中,她听见自己剧烈的喘息声,还有沈之鹤追来的脚步声——像极了那年林悦带着跟班追在她身後的声响,每一步都踏在她将溃的神经上。
防盗门的电子锁发出刺耳的嗡鸣,顾寒枝的手指在密码键盘上悬了三秒才按下数字。玄关感应灯亮起的瞬间,她下意识瑟缩了一下,楼道里忽明忽暗的声控灯仿佛还在身後追着她。父亲的皮鞋整齐摆放在鞋架第二层,往常这个时间本该响起的电视新闻声和酒瓶撞倒声却异常寂静,茶几上只留着张潦草的便签:"公司临时有事,晚上在冰箱。"
她拖着发软的双腿走向卧室,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厚重的遮光窗帘被猛地拉合,阳光瞬间被隔绝在外,黑暗如同潮水般漫过整个房间。顾寒枝跌坐在地毯上,膝盖蜷缩至胸口,指甲深深掐进手臂——这是她从初中就养成的习惯,用物理疼痛对抗心里的恐惧。
"咚咚——"
门外传来试探性的敲门声,带着独特的三长两短节奏。顾寒枝浑身紧绷,喉间泛起铁锈味,直到听见那声软糯的"姐"才稍稍放松。门把转动的声音里,顾松屹抱着毛毯探进脑袋,十五岁少年的眼睛在黑暗中亮得惊人。
"我在楼下看见你脸色不对。"少年把温牛奶放在床头柜上,玻璃杯底与木质桌面发出轻响。他突然双膝跪地,笨拙地将姐姐圈进怀里,衣服上淡淡的皂角香混着牛奶热气扑面而来,"哭出来会好受点。"
这句话像把锋利的剪刀,瞬间剪断了顾寒枝紧绷的神经。滚烫的眼泪砸在弟弟肩头,沾湿了校服布料。她死死揪住对方後背的衣服,仿佛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所有被压抑的恐惧丶愤怒与委屈化作呜咽倾泻而出:"松屹……阿黄死的时候……他们往我书包里塞死老鼠……还造谣我……"
顾松屹的手臂骤然收紧,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轻轻拍着姐姐颤抖的後背,听着那些破碎的控诉,眼眶也泛起血丝。记忆里总是冷着脸的姐姐,此刻像只被折断翅膀的蝴蝶,在他怀里不住颤抖。"都过去了,"他把下巴抵在顾寒枝发顶,声音带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狠戾,"以後我会保护好你的。"
黑暗中,少年偷偷握紧了拳头。月光从窗帘缝隙渗出,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镀了层银边,像一道无声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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