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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
傍晚的风带着些微凉意,顾寒枝拢了拢身上那件浅灰色的宽松T恤,洗得发白的蓝色短裤衬得她双腿纤细。她素净的脸上自带一种清冷疏离的气质,走在人行道上,总能不经意间引来路人若有似无的目光,她却浑然不觉,只望着不远处那家亮着暖黄灯光的餐厅,脚步顿了顿。
玻璃门上的风铃在她推门时轻轻作响,顾寒枝深吸一口气,目光在餐厅里扫了一圈,很快就落在了靠窗的位置。沈之鹤正低头看着手机,指尖在屏幕上轻划,侧脸的线条在灯光下显得柔和。她走过去,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时轻声说:“等好久了吧。”
沈之鹤闻声擡头,手机随手放在桌角,唇边漾开一抹浅淡的笑:“没有,我也才刚来不久。”
“想吃点什麽?”沈之鹤把菜单推过来,声音里带着笑意,“这家的招牌意面据说不错。”
顾寒枝低头翻着菜单,鼻尖萦绕着食物的香气,却没什麽胃口。她擡眼时正好对上沈之鹤的目光,那双眼睛像浸在温水里的黑曜石,看得她心跳漏了一拍,连忙错开视线:“随便就好,我没有忌口。”
沈之鹤没再追问,招来服务员点了餐,又要了一杯柠檬水和一杯橘子汽水。等待的间隙里,空气安静得能听见窗外渐起的蝉鸣,顾寒枝攥着水杯的手微微收紧,不知道该先开口说些什麽。
空气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两人隔着一张铺着米色餐布的方桌静静坐着。吊灯的暖光洒在桌面上,映得顾寒枝垂在膝上的手指微微泛白,沈之鹤则指尖搭着杯沿,目光落在她微蹙的眉峰上,谁也没先打破这份沉默。
几秒像被拉得格外长,长到顾寒枝能听见自己不太规律的心跳声。她终于忍不住,擡眼看向对面的人,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试探:“怎麽突然邀我吃饭?”
沈之鹤的指尖在玻璃杯上顿了顿,黑眸里映着灯光的碎影,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吟片刻,才缓缓开口:“吃完饭我再回答这个问题。”声音不高,却带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顾寒枝刚想再说点什麽,包厢门被轻轻推开,恰好解了围。两个服务员端着托盘走进来,前面的人小心翼翼地放下两盘意面,番茄酱在盘底画成漂亮的弧线,撒在上面的罗勒碎绿得鲜亮。
紧随其後的是两盘牛排,边缘煎得微焦,内里的肉色透着粉嫩,还在微微冒着热气。另一个服务员则放下两杯饮料,一杯柠檬水装在透明玻璃杯里,青柠片在水中轻轻浮着,另一杯橘子汽水泛着活泼的橙黄色,细密的气泡正顺着杯壁往上涌。
服务员轻声说了句“请慢用”便退了出去,包厢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人,只是空气中多了食物的香气,倒比刚才缓和了些。
服务员动作麻利地把餐盘摆上桌,意面的番茄酱香气混着牛排煎得焦香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顾寒枝瞥了眼那杯冒泡的橘子汽水,瓶身上还凝着细密的水珠,显然是刚从冰桶里拿出来的。
“你还记得我喜欢喝这个啊?”她指尖无意识地在桌沿划了下,语气里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讶异。
沈之鹤正用刀叉把牛排切成小块,闻言擡眸看她,眼底漾着点浅淡的笑意:“记着些无关紧要的事,总比记性太差强。”他把切好的牛排往她那边推了推,“听说他家的牛排有股特殊的香味,你尝尝。”
顾寒枝没再追问,拿起刀叉的动作却慢了半拍。餐厅里舒缓的钢琴曲漫过来,衬得两人之间的沉默不再像刚才那样紧绷,反倒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两人用过餐,桌面还残留着饭菜的馀温和淡淡的香气。沈之鹤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寒枝,有件事我想跟你说。”
顾寒枝擡眸看他,眼底带着几分疑惑。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认真地锁着她:“我们能不能在下个月订婚?我知道这听起来很仓促,可相处下来,我清楚地知道自己想和你把关系再推进一步。”他语气郑重,“我会对你负责,用往後所有的时间去证明。请你……接受我的订婚。”
话音落,他从口袋里取出一个丝绒质地的精致盒子,指尖微颤地打开。盒内,一枚戒指静静躺着,细碎的光芒在灯光下流转,戒面边缘精心雕琢的玫瑰花纹路,让整枚戒指显得雅致又温柔,一看便知是用心挑选的。他捧着盒子,眼神里满是期待,等着她的答案。
顾寒枝的指尖在身侧悄悄蜷缩起来,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她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颤抖的阴影,像是怕被沈之鹤看清眼底翻涌的情绪。
“之鹤,”她的声音比平时低哑几分,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斟酌着挤出来,“原谅我……不能接受你的订婚。”
话音刚落,她能感觉到对面的人身体几不可察地一僵,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她不敢擡头,继续说道:“这几天的相处,我骗不了自己,心里确实是有你的。你为我做的每一件事,我们去的每一个地方,我都记得。”
说到这里,她喉间像是被什麽堵住,停顿了许久才接着开口,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可也就是这几天,我才突然明白,我追求的从来都不是依附于谁的安稳。我想要的是真正的幸福,是能让灵魂自由呼吸的那种。”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我已经订好了机票,这几天就会出国留学。去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学我想学的专业,过我想过的生活,去追求我心里的自由。”
最後一句话,她终于擡起眼,望向沈之鹤的方向,眼神里有愧疚,有不舍,却更多的是一种决绝的坚定:“如果你还深爱着我,就请答应我的请求。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说完,她又迅速低下了头,肩膀微微耸动着,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麽,只有紧握的双手泄露了她此刻并不平静的心绪。
顾寒枝的指尖在戒指盒上停顿了许久,见沈之鹤始终维持着那个沉默的姿势,连眼皮都未曾擡一下,她终于轻轻合上了盒子,声音平静得像结了层薄冰:“这个戒指,还是留给你未来的妻子吧。”
她将盒子推到他面前,桌面被碰撞出一声轻响,却依旧没换来他半分反应。
“这顿饭我来结。”顾寒枝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包,金属链条在安静的包厢里晃出细碎的声响,“从此之後,我们各自生活。”
她没有再看他一眼,转身走向吧台。服务生结完账的瞬间,玻璃门在她身後缓缓合上,将那个始终沉默的身影,连同满桌未动的菜,彻底隔绝在了身後。街道上的风卷着落叶掠过脚踝,她攥紧了包带,却没回头。
顾寒枝的身影消失在那扇熟悉的门前时,脚步便像上了发条般一刻不敢停歇。夜风格外凉,吹得她单薄的衣袂微微晃动,也吹不散心头那股混杂着酸楚与决绝的复杂情绪。她几乎是凭着本能往家的方向疾走,高跟鞋敲击在石板路上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每一声都像是在催促她快点逃离,快点回到那个暂时能庇护她的角落。
终于,那扇熟悉的家门出现在眼前。顾寒枝伸出有些颤抖的手,轻轻推开。门轴转动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她紧绷的肩膀瞬间垮了下来,心里那根一直紧绷着的弦也骤然松弛,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连带着呼吸都变得顺畅了些。客厅里亮着一盏暖黄的灯,柔和的光线驱散了夜的寒意,也让她稍稍定了定神。
“姐,你收拾好行李了吗?”一个清朗的少年音从沙发那边传来,顾松屹正坐在那里翻看着一本旅行攻略,见她回来,立刻擡起头,眼里带着对未知旅程的期待,“明天我们就要出发去A国了,可别落下什麽东西。”
顾寒枝看着弟弟那张尚带稚气却已显露出几分英气的脸,走过去,伸手拉过他的胳膊,示意他和自己一起坐在沙发上。她的指尖还有些凉,触碰到顾松屹温热的皮肤时,自己也莫名安定了些。沉默在空气中弥漫了几秒,她才轻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松屹,你……喜欢之鹤哥哥吗?”
顾松屹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姐姐会突然问这个。他放下手里的攻略,认真地想了想,然後擡起头,眼神清澈而坦诚地看着顾寒枝:“之鹤哥哥对我们一直都很好啊,而且,只要是姐喜欢的人,我自然也是喜欢的。”他说得理所当然,在他心里,姐姐的喜好从来都是他判断一个人好坏的重要标准,更何况,沈之鹤待他们姐弟俩,确实没话说。
顾寒枝听到这话,心里像被什麽东西轻轻撞了一下,酸涩感瞬间涌了上来。她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浅浅的阴影,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沙发的布料。是啊,松屹还小,他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不懂她此刻的挣扎与不舍。她吸了吸鼻子,努力压下喉咙口的哽咽,伸手摸了摸弟弟的头,声音低低的:“嗯,你说得对。”只是那份“喜欢”里,藏了多少她不能言说的心事,大概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凌晨的夜色像一块浸了墨的绒布,无声无息地覆盖了整座城市,连窗外的风都敛了性子,裹着几分秋夜的凉,却静得没有一丝波澜。顾寒枝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上模糊的纹路,它们在昏暗中像一张无形的网,轻轻笼着她。
顾寒枝平躺在床上,眼睛睁着,望着天花板上模糊的纹路。月光从窗帘缝隙里挤进来,在被单上投下一道细长的银辉,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她的手轻轻覆在小腹上,那里藏着一个秘密,一个足以摧毁所有温情的秘密——胃癌,晚期。
她不知道这个决定,究竟是给彼此的救赎,还是推向深渊的伏笔。
是福吗?
她侧过身,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相框,里面是她和沈之鹤的合照。照片里的他穿着白衬衫,笑着揽着她的肩,阳光落在他发梢,耀眼得让人移不开眼。
沈之鹤,那个把她宠成公主的男人,那个说要陪她看遍世间风景的男人。如果她走了,去那个遥远的A国,用“出国深造”的借口彻底消失在他的世界里,他是不是就不用面对她日渐憔悴的脸,不用在深夜为她的疼痛而辗转难眠,不用花光积蓄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开?
对他来说,这该是福吧。不用被她的病拖累,不用在回忆里掺杂太多苦涩,他还年轻,还能遇到新的人,过本该属于他的丶明媚顺畅的人生。她甚至已经想好了说辞,写好了那封措辞“冷静”的遗言,字字句句都在推他走,像在割自己的肉,却又逼着自己说“值得”。
可……是祸吗?
她闭上眼,胃里隐隐传来熟悉的钝痛,像有只手在里面轻轻拧着。三个月,在陌生的国度,没有他的声音,没有他认真讲的题,没有他笨拙地学着给她按摩的力道。她要一个人面对化疗的副作用,一个人在深夜疼醒时对着空荡荡的房间,一个人……走向终点。
这三个月,会是怎样的?是在对他的思念里煎熬,还是在对死亡的恐惧里挣扎?她甚至不敢去想,当她真的不在了,沈之鹤会不会有一天发现真相,会不会怪她,会不会在某个瞬间,像她现在想他一样,想起那个不告而别的她?
风终于动了一下,吹得窗帘边角轻轻晃了晃,带进来一丝远处路灯的光晕,在地板上投下细长的影子。顾寒枝蜷缩起身子,把脸埋进枕头里,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他昨晚靠过的温度。
是福是祸,她好像已经没有力气去分辨了。她只知道,不能让沈之鹤的世界,因为她而蒙上一层灰。哪怕这选择的背後,是她一个人要走的丶漆黑而漫长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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