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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提我倒忘了,这个案子说不定还得你这个痕迹专家来协助,到时候可别说你没时间啊。”寂峰放下询问笔录说道。
“你应该担心的是,我协助你破案会不会影响到咱们的赌约。”她认真地说。
“我虽然不相信你的人品,但相信你的职业操守,哈哈。”
“滚一边去。我可听说,有几个大二的女学生正商量着去岚谷看你,这就是你整天跟学生厮混的後果!”华爱玲语气里明显带着不满。
“我不知道,没人跟我说要来看我啊,我发誓。”
“真没有?”
“有个毛线啊。”
“早就跟你说,让你离女学生远点,你就不听,非得拈花惹草。”
“啥呀,你怎麽不说还有这麽多男生也跟我经常打球喝酒呢?”
“我不管,你给我远离女学生,你可都40岁了,人家才20岁,差一倍呢,当爹差不多。”
寂峰面露无奈的表情:“好了,我忙了,你也安心工作吧。”他不想继续这无聊的对话。
“你打算多久回来一趟?”
“说不准,回去请你吃饭哈。”
“我可提醒你,咱俩把鲁院长哄得团团转,你可别真寒了他的心。你能跨部门丶换身份去岚谷,他可是没少费劲。”
“我就这麽让你们不放心吗?”
“听你这说话的口气还是没正形,能让人放心吗?收着点哈。”
“我一直夹着尾巴做狗呢,大姐,放心吧。”
“夹紧了哈,我该上课去了。”
“好嘞。再见,华教授——”他拖长尾音,挂断电话。
放下手机,寂峰的思绪立刻从刚才的打情骂俏中抽离,转入到案件线索的思考中。
略一思忖,他决定采取由外而内的调查方式,这样既稳妥又能有备而来,若真有嫌疑人,也能避免打草惊蛇。主意已定,寂峰决定先查阅询问笔录,再正面接触蓝若瑾。
重新翻开询问笔录,首先是蓝若瑾的自述。笔录记载,案发当晚她与五位朋友在一高档会所聚会,从下午6点至次日早上7点,期间他们一直在吃喝玩乐丶打麻将丶唱歌,未曾离开过会所。有监控录像丶老板证词丶朋友证词和消费记录为证。
记录显示,她坦言与丈夫沈昭然感情平淡,平时各忙各的,彼此间达成了一种互不干涉的默契。案发当晚,她并未与丈夫有过任何联系,对丈夫的死因更是一无所知。通过电信运营商调取的数据,也证实了她所言非虚。她自称中途去过三次洗手间,每次不到五分钟,同行朋友均可作证。
在询问沈昭然的社会关系时,蓝若瑾表示,沈昭然的交往圈基本局限于生意圈,包括古董圈和收藏圈,因拍卖行相当于买卖双方的中介,不涉买卖双方核心利益,故少有结怨之人,更无仇家可言。
谈及丢失的顶级香料摆件时,蓝若瑾表示,香料圈是沈昭然与自己结婚前涉足的,蓝家从未涉足此领域。沈昭然一直独自经营香料生意,与蓝家的合作仅限于字画丶瓷器丶出土文物等藏品的拍卖。
对于丢失的香料摆件,她自称从未见过,且与拍卖行相比,香料行业只是沈昭然的副业。尽管近几年崖柏香料行情见涨,但与其他传统收藏品相比,仍属小衆藏品。
蓝若瑾还说沈昭然死後她才听到传闻,沈昭然在香料圈,尤其是崖柏香料圈中,乃是顶尖人物。放眼全国,也是大收藏家丶顶级玩家,垄断了崖柏香料行业的绝大多数资源,在圈里拥有无可争辩的定价权。随着崖柏资源的日渐枯竭和奢侈品市场的不断拓展,他掌握的巨量崖柏香料迅速升值,且升值速度日益加快。业内专家预测,顶级崖柏香料将如沉香般按克计价,甚至有望取代沉香,成为木质香料市场的风向标。
当被问及是否认识林晚棠时,蓝若瑾表示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更不知道他与自己的丈夫有何过节,对林晚棠的杀人动机也是一无所知。
笔录中还记录了蓝若瑾对沈昭然私生活的放任态度,她表示自己不知道丈夫是否在外有第三者,对于沈昭然的前女友,也仅是在刚认识他时听他说过几句,之後再无交流。
寂峰紧锁眉头,暗自思忖:看来蓝若瑾对崖柏圈的事情不是太熟悉。沈昭然死後,他那巨额的崖柏资源是否已被蓝若瑾掌握?
寂峰将这个疑点暂时搁置心中,又打开其他人的笔录看了起来。没想到,其他人的笔录不到一小时就看完了,因为除了沈昭然的司机作为第一个案发现场的目击人多说了几句外,其他人要麽有不在场证明,要麽一问三不知。
综合全部案卷,除了那些毫无价值的线索外,凡是有价值的,几乎都指向了林晚棠。江队长将林晚棠确定为杀人凶犯,也并无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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