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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融化坚冰（第2页）

“爸爸……妈妈也不要我了。”小雅哽咽着说出这句沉重的话，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後一根稻草，让“韩铁鍁”彻底崩溃。他愤怒地挥舞拳头，狠狠砸向自己的大腿，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内心的痛苦。小雅的两只手贴在玻璃上，似乎要抓住爸爸，会见室里充满了撕心裂肺的哭声。

“爸爸，一开始我一天只吃一顿饭，是居委会的奶奶帮我申请了救济。”小雅边哭边抽噎地说道。

“同学们都说我是罪犯的女儿，不愿意和我玩。每天都是我一个人上学放学......”小雅的哭诉如同决堤的洪水，将积压在心中的委屈和痛苦一泻而出。

“韩铁鍁”的脸因痛苦而扭曲，泪水在他的脸颊上冲出一道道沟壑。“小雅，对不起，是爸爸不好，爸爸对不起你……”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句话，仿佛这样就能弥补那些年错过的陪伴与责任。

正哭着，“韩铁鍁”忽然停止了哭声，充满血丝的眼睛像能喷出火来，他冲着寂峰嘶吼到：“你们到底要怎样？敢碰我女儿一下我做鬼也不放过你！”“韩铁鍁”狠狠地盯着寂峰说道。

“不是的，爸爸……”小雅急忙摇头，抽噎着解释，“观叔叔是好人。”

“韩君军，你放心，政府只会帮助你的女儿，绝不会伤害她。”寂峰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爸爸，观叔叔是好人，观叔叔不是坏人。”小雅依然没止住哭声。

“到底怎麽回事？”“韩铁鍁”瞪着红肿的眼睛问女儿。

“是观叔叔给我请了心理医生，还去学校找校长，减免了我一半的学杂费。”小雅的哭声越来越小。

“你进来以後，孩子的心理出现了一点问题，我找了心理专家，正在帮助小雅恢复，已经有效果了，你放心就好，我只会保护小雅，不会伤害她。”寂峰坚定的说道。

“是的，爸爸，观叔叔说的是真的，观叔叔还找班主任，让全班的同学都和我玩，帮我学习。”小雅眼里含着泪说道。

“是真的？”“韩铁鍁”望着女儿说道。

“真的。”小雅使劲点了点头。

“小雅的情况一开始确实不好，但现在越来越好了，学校减免了她一半学杂费，学习成绩也恢复到以前的水平了。你好好改造，小雅的事情你尽管放心，社会上的慈善机构成立了基金会，一直资助小雅到大学毕业。”

“你资助......”“韩铁鍁”狐疑的看着寂峰。

“我说到做到，你只管安心改造。以後我会按照会见的最高频次，带小雅来看你。”

“真的？”“韩铁鍁”依旧充满着疑问。

“你放心，我们队长是好人，他已经帮助了很多人。”顾晓铮在旁边插话道。

“小雅现在非常积极地参与学校的各种活动，并且在学校的舞蹈比赛得了奖。”

“是的，爸爸。”小雅逐渐停止了哭声。

“昨天，她们班里还开展了一次‘手拉手心连心’的主题班会，班主任引导同学们正确认识并接纳小雅。小雅在班级里越来越受到同学的欢迎，同学们开始主动与她交流，做游戏。”

“你为什麽要对她这麽好？说啊！”那嘶吼撕破僞装的堤防，展露出深埋其中父亲的绝望之痛。

“因为她只是个无辜的孩子，”寂峰的眼神始终沉静深邃如冬日夜空，“每一个沉沦的灵魂背後，往往站着遍体鳞伤的亲人，他们是不幸的。”

“我……”他的眼神开始变得迟疑丶彷徨。

寂峰见状，语气变得柔和了一些，他示意顾晓铮将小雅领到稍远一点的地方等着，“韩君军，以前的路走错了，这一点你要反省。你这麽疼爱小雅，被你伤害的哪个家庭不疼爱自己的孩子，但他们都因为你的罪行非伤即残，无法给孩子更好的生活，换位思考一下，你忍心吗？”

“韩铁鍁”愣了一下，目光再次聚焦在小雅身上。他看到女儿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片刻的沉默後，他缓缓点了点头：“我对不起她，对不起这个家。”说完，声音又开始哽咽起来，双手紧握成拳，仿佛这样就能减轻内心的痛苦和自责。

“你虽然属于重刑犯，但也不是没有一点希望了，只要好好改造，有生之年还是有希望出去的。”

“韩铁鍁”默默地点了点头。

“你愿不愿意为了小雅，为了让她能过上正常的生活，配合我们的调查，说出你知道的真相？”

“韩铁鍁”再次沉默，许久，才默默地点了点头。

“蓝仁轩的确曾经说过他杀过人，但是，干我们这行的，有个行规，只要不是与自己有关的，都不主动打听，所以，我知道的只有这些。”

“是什麽情况下说的？”

“酒後。那次有个北胶市的一个渔霸，叫孙莱福，想要抢我们的生意，他发狠时说的。”

“据我所知，他家里有正经生意，为什麽还要干这些违法犯罪的事呢？”

“他对他家的生意不感兴趣，好像他爸爸也拿他没办法。”

“即使这样，家里也不缺钱，有必要整天打打杀杀吗？”

“他就喜欢当大哥的感觉，他喜欢颐指气使，喜欢说一不二，喜欢衆星捧月的感觉。”

“他为人怎麽样？”

“他这个人非常狂妄，跋扈，目中无人。也难怪，他要钱有钱，要人有人。”

“他当时是怎麽说的自己杀了人？”

“他的原话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我敢杀第一个，就敢杀第二个，反正都是一个死！’”

“你认为他是自己动手还是雇凶杀人？”

“他没说，我也没问，但我感觉他的体格不是很强壮，再者按照他的性格，应该不会自己亲自动手，反正有的是钱，没必要惹火烧身。”

“这就是你们都被公安机关一网打尽，而他至今逍遥法外的原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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