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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看见新郎的手紧紧搂在童鑫腰间。苏恬眉头微蹙,一股尖锐的痛意从胸腔划过,像被尖利的器具划过一样,沁出丝丝鲜血,很疼很疼……
曾经,我也将你拥在怀里;以后,我连关心的资格都没有了。那些想要祝福的话,终究没有勇气说出口,只愿他比我更爱你,那我也会放下所有的回忆,在心底成全你的幸福。
“失陪!”苏恬把杯子扣在桌上,快步离开了酒桌,同桌的宾客不明所以地望着她的背影。
“不好意思,她今天有点不舒服,大家继续。浩哥,我们就先走了。”宁雨泽道完歉,拿上苏恬的包追了出去。
童鑫的目光一路追随着苏恬,越过喧闹的人群,隐没在门外的黑暗里。她放下酒杯,轻轻掰开陈浩轩的手,朝着洗手间走去,很久没有出来……
宁雨泽是在紧闭的车里找到苏恬的,她趴在方向盘上,身子一颤一颤的。他绕到副驾,拉开车门坐进去,听见苏恬哭得泣不成声。
宁雨泽抬手轻拍着她的后背:“别哭啦,你哭也没用,她都已经是别人的媳妇儿了。”
苏恬却是哭得更加伤心,曾经,童鑫也这样拍着她的后背,温柔地哄过她。苏恬的脑海里,无数的回忆如潮水般涌现,恨意和妒意胀满她的心口。
“得得,我的大小姐,我不说了,你尽情地哭个够吧。”宁雨泽不再出声,左手拍着苏恬的后背,右手不停地递纸巾接纸巾。他明白此刻苏恬的心里有多无助,多痛苦,因为这样的痛苦,他也曾假想过很多次。
相爱的同性恋人,总会幻想对方离开时的模样。一个美好的结局,在现实世界里很难实现。
夕阳收敛了它的光芒,街边的路灯开始迎接夜色。苏恬哭累了,心里也空荡荡的,浑身的力气仿佛都随着眼泪流走了。
她把座椅放平,躺倒下去,撕开一张纸巾盖住满是泪痕的脸。
宁雨泽也学着她的样子,躺倒在副驾上。
“哭够了就忘了她吧,别再纠缠,也别再折磨你自己。”
苏恬紧紧抿住嘴唇,眼角还是滑下了泪珠。
“说得容易,要是你的明俊哥也和别人结婚了,你能不伤心?”
“呸呸呸,他才不会,你可别乱说。”宁雨泽望着夜色里穿行的人们,“喜欢一个人为何这么辛苦,非要躲躲藏藏。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宁雨泽曾对自己未来的感情之路充满焦虑,直到苏恬说她有喜欢的女孩以后,他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形婚。
宁雨泽家是传统的知识分子家庭,父亲是l市教育局局长,母亲是政府部门文职人员;苏恬且不说她父母是否同意,仅她自己老师的工作就不会允许她出柜。加上两人知根知底,双方家长也一直想撮合他俩,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成为合作夫妻。
在众人眼里,他们是情侣,以后会是夫妻,但私下里只是朋友,是合作伙伴,有各自的爱人,互不干扰对方的生活。其实这条路也并不容易,随时担心会被拆穿,但这也是没有选择的选择。
宁雨泽收回目光,瞟了一眼苏恬:“我老妈天天催我,问什么时候可以跟你家提亲。咱两虽然是形婚,但该走的流程还是一样不能少,你啥时候准备好了,我先给你求个婚?”
“无所谓了,现在都行。”
宁雨泽扶额,眼前的苏恬,已然心灰意冷,什么都不在意了。
“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草率,好歹等我挑个良辰吉日,也不能委屈了你。”
苏恬不再说话,宁雨泽就一直陪着她,直到酒店的宾客陆续散去,看着新娘坐上花车离开,苏恬仍旧没有要走的意思。
“酒尽人散,木已成舟。走吧,你都没吃东西,哥带你转战烧烤摊,喝它个不醉不归!”宁雨泽把苏恬从驾驶位拖出来,塞进副驾,踩足油门载她离开。
这天晚上,有的人宾朋满堂,喜气盈盈,亲朋好友都在祝福她;也有人独坐在昏黄的路灯下,满地酒瓶,只能用酒精淹没所有的悲伤。
作者有话说:
【苏恬:有多少勇士敢去参加爱人的婚礼
宁雨泽:苏大小姐,你最勇
啊咕:别骂我,还有两章就结局了,he,冲!】
我们分开吧
结婚快两个月了,童鑫仍旧没能习惯和别人同睡一张床。她还是喜欢自己的小公寓,有时便打着加班晚的名义,一个人在那张小床上过夜。
和陈浩轩同睡的晚上,她都只能浅浅地睡着,旁边的人一翻身,她就会惊醒。
她不明白,和苏恬睡一张床的时候并不会这样,甚至被嘲笑睡得像个小猪,弄都弄不醒。换了别人,竟连入睡都变得困难了吗?
陈浩轩看着童鑫早上化妆时用力遮掩的黑眼圈,既心疼又有些生气。新婚之夜,他想要和童鑫亲热,童鑫说太累拒绝了。他能猜到童鑫心里的芥蒂,但他始终单纯的相信,他们已经是合法的夫妻了,只要自己主动点,以后有了孩子,这个家庭就是童鑫的一切了……
所以婚后这两月,陈浩轩一直很细致很主动,虽然童鑫看起来始终心事沉沉不太开心的样子,但他能感觉到童鑫也在积极维护着他们的婚姻。
童鑫白天的工作仍旧很忙,没有应酬的晚上也要到七八点才下班。回到家,陈浩轩已经点好外卖,两人一边听着电视声音一边吃饭,陈浩轩会说说白天发生的事,聊聊周末去哪里玩。童鑫就像对朋友那样彬彬有礼,这让陈浩轩很不喜欢。
周六,童鑫早早地洗漱好靠坐在床上看书,看到陈浩轩洗完澡朝着床走来,她往旁边挪了挪,给他腾出足够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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