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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言懒得学,像以前一样进门脱掉外套直接坐在餐桌边,而桌上是爷爷做的菜。和以前一样。
顾知宜同老爷子走进来,看了眼她位置,没怎么思索就走向她对面,老爷子一把抓住他,下巴一抬,“坐那儿去!”
那在贝言旁边。是从前的位置。
静了静,身边人拉开椅子,落座。
她视线余光被遮挡住,稍微一瞥就是某人侧颈。有些别扭。
上一回坐在同侧还是初中。
爷爷热切招呼动筷,于是在贝言拍完照片后双双提筷,胳膊轻微相撞,目光不假思索侧向对方——
又相撞。
某种怪异感一瞬间推至顶点,二人平静下筷,连这也意外默契。
老爷子尽收眼底,被他俩逗乐,嚷道:“怎么?都结婚了这是熟还是不熟?”
他递来两杯茶,顾知宜推给贝言,垂眸添了块糖,很是顺手。而贝言接过,全程无话。
偏偏这也叫老爷子瞧见,话到嘴边欲言又止,“真是又熟又生分。”
贝言当做没听见。
…这顿饭吃得还算轻松,老爷子喝了两杯,醉意上涌。
他坐在对面看着他俩似乎很满意,过了会儿转向贝言:“今天早上宋萦给我打电话了。”
贝言料到他会提这事,搁下筷子,抬头凝视他,明明什么也没变,可态度很冷。
老爷子犹豫片刻,还是严肃道:“她吧,说到底也是过得艰难,和她妈妈一样难。”
顿了顿,又沉出一口气。
“你何苦去为难她,有矛盾通知一下就是了。”
贝言打断道:“我那不是通知吗。”
老爷子眉头紧皱,“你当着那么多人面,她一个小姑娘那能受得了吗,今天早上打电话过来哭哭啼啼的,还在叫我不要怪你。”
“你是不是上年纪了。”贝言听不下去,直接打断道,“不怪我那她哭着打电话给你做什么。”
老爷子嘴角下撇,“你们两个是一条路上的,应该互相帮衬着走。”
贝言目光很冷,声音彻底冻住,“她现在是在吸我的血。”
话分外刺耳,餐桌就此寂静下来,眼看是两相无话的局面。
“爷爷,我得回公司开个会。”
顾知宜平声打破这寂静。
贝言听着他起身,老爷子回过神紧跟着站起来,脸上露出些许歉意,想要再留他。
顾知宜声音平和,安抚他说有空就会来,叫他有事给他和贝言打电话。
贝言没动没接话,显然还在气着。
“贝言。”
贝言冷着眸抬头,顾知宜就在她侧身后,睫下眸光安然垂过来,即便微微歪头也从容。
“我喝过酒了,你开车送我一段。”
贝言这才看到他手上搭着两件外套。
下面那件是他西装外套,而上面那件则是她的。
“走了。”顾知宜拎起她的包,语气平静地透出些柔和来。
像在哄人。
贝言绷着脸起身,不管外套也不管包,就这么先一步出了门,走在了前头。
留顾知宜耐心叮嘱老爷子,好半天才出现在停车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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