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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眉目明媚,于是太扎眼了。
几个年轻藏民已经围了上去,藏语汉语混着夸她,有人甚至大胆地拽她袖口流苏,在问她是草原哪家的女儿。
顾知宜没下马,单手控缰,直接摘下冠军哈达,抛向看台。
人群顿时骚动起来,无数双手向上伸去,眼睛盯着那冠军哈达,贝言浑然不觉,还在吃土豆。
“哥!这是我的了!”
卓玛家的小子突然猴子似的蹦起来,一把截住哈达,得意洋洋地挥舞。
顾知宜眯了眯眼,手放在唇边,突然吹了声短促的哨。
帕卓一个俯冲,翅膀拍在那小子脸上叼走哈达,稳稳丢进贝言怀里,盖住了她的土豆。
周围骤然一静。
那几个年轻藏民的手还僵在半空,帕卓收翅落在看台柱顶,歪头盯着他们,像在评估猎物。
贝言一看土豆没法吃了,扯下哈达,抬头正对上远处。
顾知宜不知何时已勒马停住,逆光里看不清表情,只有颈间玛瑙串红得刺眼,视线垂落过来,丝毫不见在她面前的笨拙无辜。
不过三秒,贝言身边空出半径两米的真空带。
贝言默默叉了块土豆,“小心眼。”
小妹仰头,“谁?”
贝言喂她吃块土豆:“你哥。”
…
赛马节的狂欢延续到深夜,篝火映红了半边天。
贝言被小妹拽进跳舞的队伍,藏袍袖子太长,她跳得不整齐,惹得周围人哈哈大笑,热心去教她。
顾知宜倚在帐篷边看,手里转着一碗青稞酒,唇角微微上扬。
直到卓玛家那小子起哄,往他手里又塞了一碗。
“去啊!”他推他,“赢了赛马的人,怎么能这么怂?”
顾知宜没说话,压睫喝下那碗酒,喉结滚动,然后,他径直走向贝言,在众人起哄声中,把她从舞圈里牵了出来。
走了大概很远,到冰河旁,起哄的那堆人确定看不清这才恋恋不舍收回视线。
贝言揣手:“啥事?”
顾知宜从怀里掏出样东西,一枚狼牙项链,用红绳穿着。
“这个,你戴上。”他说,“辟邪的。”
贝言捏着狼牙,挑眉:“我又不怕邪祟。”
他盯着她看了两秒,撑着膝盖弯腰平视她,因酒意而氤氲的目光像融化的雪水,尾音上扬着:
“是噢,最凶的小贝已经在我这儿了还用怕什么?”
“好啊你。”贝言作势要捡石头。
冰河对岸的牧民眼尖非常,看到那条狼牙项链就立刻起哄,“哎呀,狼牙都送出去了,万一人家退婚不回来呢?城里姑娘心狠哟!未必喜欢!”
贝言听不懂转头问他。
他眨着眼,垂目看她缓慢说,“他们说你不要我。”
贝言恼火得连连啧嘴,拽顾知宜袖子:“快教我一个,‘笨蛋’用藏话怎么说?”
顾知宜低头看她,眼中划过一丝洞悉,像是猜到了她的意图,想了想,低头在她耳边说:
“???????。”
贝言觉得发音有点怪,抬眼盯着他看了两秒,突然转过身,冲着对岸用汉话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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