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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熵临不想死。
甚至为了能活的更长久一些,他把烟都戒了。
其实他心里后悔的要死,一心去想拯救那个根本不想自救的人,还把自己搭了进去。
当他得知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其实也像田坪一样动了恻隐之心。
他想陪谈渊更久一些。
即便是两人永远无法走到最后。
铁门被推开,发出吱呀一声。
严熵临眼眶里的泪在打转,他的头顶被谈渊轻拍,然后一把把他揽入怀中。
这一刻,他紧绷的神情再也控制不住。
其实严熵临心里已经做好了建设,他生气的点在于,为什么谈渊总是要把他藏着护着,为什么不会说出真相。
所以一切的担惊受怕,他已经以为是双向的,他怕自己过往的经历会让谈渊产生不一样的想法,他一直小心翼翼地对待他们的感情。
可当他知道自己才是唱独角戏的那个,一瞬间严熵临绷不住了,感觉被谈渊戏耍一般。
但他又畏惧死亡,他不想和谈渊争吵这件事,反正人总要死的,可他有太多遗憾了。
“夏炙死了,你知道吗?”严熵临带着哭腔,声音抽泣着。
“我很怕,我很怕我们任何一方也这样,谈渊我不想和你分开,哪怕死也死在一起吧。”严熵临双手圈住他的脖颈。
塔外风声渐息,月光如薄纱般透过石隙,静静洒落在相拥的两人身上。
谈渊残破的翅膀低垂,一道沉默的屏障将严熵临整个包裹其中,他们谁也没有再说话,只是就着这清冷的光,彼此依靠。
严熵临的眼泪无声地没入谈渊军装的衣襟,他手指微微蜷缩,攥紧了对方背后的衣料。
谈渊的手指尖掠过耳廓,带着战场归来还未褪去的粗粝,却又在触碰间泄露出一种道不明的温柔。
远处隐约传来鸟兽的夜啼,悠长又空灵,他们就这样站在冰冷的石地上,倚着锈迹斑斑的铁栏,共享呼吸和心跳,所有的恐惧,愤怒与不甘,似乎都在这片无声的月光里暂时得到了安放。
墙上两道身影交错,每每在这种时候严熵临总是占据上风,谈渊也倾倒,和他享受偷来的时光。
他扯着翅膀,喜欢掐着他翅根。
硕大的翅膀微颤,谈渊的耳根红到后脖颈。
谈渊低下头,银白色的发丝垂落,与严熵临的黑发交叠,他闭着眼,鼻尖轻抵对方的额角。
高塔里弹奏美妙乐曲,在这外星球上悠远扬长。
可谈渊依旧改不掉偷跑的毛病,在严熵临完全力竭熟睡之后,他再一次选择了逃跑。
严熵临早起,看见空周围空荡荡,早就猜到结果。
比起昨天激动情绪,今天的严熵临淡定地多。
门外橪叩了铁门,给严熵临送来了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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