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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欠嗖嗖说,尾音刚落就仰起身子去亲顾徵的眼皮:“饿不饿?”
他问顾徵,宵夜被嚯嚯了大半,剩下那点够旧梦他们几个吃就不错了。
顾徵摇摇头,声音犯哑:“不饿。”
周斯年去亲他脸颊的泪痕,气息像蝴蝶翅膀扇动的风,轻盈扑朔在顾徵细微的毛孔上,顾徵抽了抽鼻子看向眼前的人。周斯年冲他笑,额头抵住他的跟逗猫似的转,最后落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在顾徵的唇:“我有点饿了,陪我出去吃宵夜?嗯?”
顾徵眼睛片刻不离周斯年,后者抓着他的后颈,俩人的气息交缠在一起:“洗个脸吧。”
俩人骑摩托出去的,顾徵情绪不太稳定,自是周斯年负责开。虽然他的手刚伤着了,但只要不使大劲,周斯年还是觉得没啥事,况且他还戴着手套。
他绕着环屿线疾驰了一圈,带顾徵兜风。晚间能听到海浪的声音,和呼啸的风,周斯年穿了个薄外套就出来了,衣衫被风吹得鼓起。
顾徵在后头帮他拉,最后实在拉不住,他扑上去抱住了周斯年的腰:很瘦,周斯年还是很瘦。
脑中不合时宜地蹦出二人缠绵悱恻的夜晚,周斯年的腰窝特别明显,顾徵两手就能堪堪把他的腰握住。
想着想着,顾徵环在周斯年身上的手又抱紧了些。
为什么这个人就是不长肉呢?
搞得顾徵觉得自己在周斯年身上的任何动作都特别……明显。
破天荒地,车开着开着竟然来到了福康街,车子在伟记大饭店门口停下,店员在擦桌扫地收拾卫生,看时间快要打烊了,毕竟十一点多了。
引擎的轰鸣吸引附近不少人的注意,自然包括前台坐着的老板,他往门口瞧了两眼,头“噔”地抬起来,反复确认后迎出来问道:“是顾徵吧?”
顾徵下车摘掉头盔:“是我老板。”
老板喜出望外,俩人有段时间不见面了:“嗳,这是不是你们战队的队长啊?我说在海报上看着眼熟,帅哥是不是也来过几次?”
周斯年应道:“嗳老板记性那么好呢,是来过几次。”
最近的那次因为周斯年还没官宣,老板并不太记得有这号人。
老板原来不看电竞的,因为对顾徵稍微关注了点,这两年断断续续在追。顾徵在网上被骂得狗血淋头的时候,老板还在网上维护过他,可惜很快被淹没在一众黑评中。
顾徵性格自闭,老板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也不好直接打电话啥的去安慰鼓励人,跟上了年纪的老爸老妈一样,每次都只在微信上学着年轻人的样子发两个表情包。
什么拥抱小人,头上绑跟红绳的励志表情包,每遭顾徵都要纠结半天,被迫回个抱拳的jpg。结尾嘛通常以老板发送死亡微笑表情包宣告结束。
“是准备收档了吗?”周斯年问。
“没到点呢,十一点半收,我给你们下两个菜?”老板热情道。
厨师已经下班了,顾徵不好让老板一个人做,和周斯年进去厨房打下手。好久没来后厨,倒生出一种“久别重逢”的感觉。
顾徵的生活是在伟记打工后慢慢回归到正轨的,虽然那会工作也特别辛苦,好歹是靠自己的双手,吃得饱睡得暖。
熟人相见,老板自是特别开心,和周斯年相见恨晚般聊了起来:“我看你们比赛了,那什么……夏季赛!打赢了是不是?”
周斯年动手废,安分在旁边洗蔬菜:“对,夏季赛夺冠了。”
老板乐呵道:“太了不起了,我看奖杯好大一个,网上骂顾徵的人也变少了。”
像叹了口气,老板继续道:“顾徵这孩子不得了。”
周斯年附和着:“顾徵现在确实很厉害啊。”
说完玩味地和旁边的人对视一眼。
老板熟练地颠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好像在说的是自己的孩子,特别争气一孩子:“哎,顾徵啊十几岁出头就出来赚钱,有时候我都觉得他太乖太懂事了。”
“一路走来也是不容易。那句话怎么说?苦尽甘来?现在总算熬成大明星了,日子也是要变好了。”老板感概说。
顾徵在一旁听着没表态,周斯年笑道:“是啊,要过好日子了,不容易。”
真心不容易。
老板说自己到这个年纪没多少爱好了,他不懂什么追竞,游戏也看不太懂,但因为顾徵就是看了,为了看明白些还问了周斯年好几个问题。
周斯年一边吃一边和老板讲解,一时半会自然是讲不清楚讲不明白的,说太多老板反而犯迷糊,周斯年挑重点说,把大概的底层逻辑和老板讲解个大概。
老板跟学到新知识的小朋友般笑得欢快,脸上的褶子跟花一样。吃完后周斯年准备付钱,老板挡住不让,执意说请他们吃,当作赢了比赛的庆祝。
周斯年拗不过,只得谢过老板。伟记的饭出了名的好吃,他吃得心满意足,搭住顾徵的肩膀往外走。故地重访,他冷不丁问了顾徵个傻问题:“地下室你还租着吗?”
他就随口一问,见顾徵半天没吱声,大为震惊:“真租着啊?”
顾徵被抓包了,心虚地点点头:“买下来了。”
周斯年怔了半晌,失笑道:“买它干什么啊?”
湿气重,空间小,光线差,地理位置还不好,主要是价格也不算便宜,花冤枉钱买这样一家地下室,实在算不上是明智的选择。
说是这么说,周斯年转头对顾徵说:“今晚回地下室睡?明天早点起回基地吧。”
这房子对俩人的意义非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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