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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沉扯了扯陆景渊的衣服,“你不要刺激他。”
陆景渊不以为然道,“没事,他没什么优点,就脑子慢脸皮厚,他不觉得我是在讽刺他。”
果不其然,陈思淼扭头对他大喊,“是啊,我跟着啊,我帮忙不行吗?”
噗——
陆景渊把脸埋在顾沉怀里,胳膊搂住顾沉在他耳边笑着说,“他说他要帮忙,你觉得他要怎么帮?”
顾沉蹙眉看他,那边的陈思淼早就转回身了,脑袋靠在黄熠川肩膀上,一颠一颠的,像乒乓球一样。
“不知道。”顾沉很无趣的回答。
陆景渊凑在他耳边说,“他可能是怕阿川不会?帮忙扶?哈哈”
“别闹了。”顾沉拍了拍他脑瓜子,“风大,别说话,风灌进去该着凉了。”
西北的西北风很大,刮过来像刀子一样,拉的脸上肉都疼。
出门前顾沉把陆景渊拿来的毛衣保暖衣都让他换上了,还给他脖子里围了一条围巾。
本来想给他脑袋都围起来的,就像村里那些戴头巾的阿姨一样,陆景渊不愿意,说难看,死活不肯。
结果刚坐上三蹦子没十分钟,就后悔了,说吹的脑瓜子疼。
顾沉又把围巾给他围在了脑袋上,还在他脖子里给他死死打了个结,生怕陆景渊冻着。
从村里到镇上开三蹦子要开一个多小时,来回差不多要三个小时。
路上坑坑洼洼不好走,顾沉身上的白色羽绒服都被车轮荡起的灰尘给弄脏了。
乌黑亮丽的头发看起来都灰蒙蒙的,头顶积了一层厚厚的土。
两人出门只戴了一条围巾,陆景渊看了顾沉一眼,发现顾沉的耳朵都已经冻红了,还紧紧把他搂在怀里,替他挡住风口。
哎——
这就是做老公的觉悟?
还不是呢,就这么尽心尽力,陆景渊有些想笑,顾沉哪里是第一天这样对他,一直都是顾沉在照顾他。
这十几年都是这样,冬天怕他冷夏天怕他热,下雨天怕他淋湿,下雪天怕他滑倒。
只要遇到下雨天,顾沉的半边衣服都是湿透的,雨伞永远都在陆景渊这边。
夏天也是,遮阳伞永远都只遮陆景渊,没有伞的时候,顾沉就会用手帮他遮,有时候会用自己的阴影帮他遮阳。
包括给陆景渊系鞋带,拿帕子擦汗这种事,都是顾沉的惯性动作,陆景渊没有刻意关注过,顾沉也从来没有提过。
以前的顾沉总是欺骗自己,那样对陆景渊,只因为他们是好朋友。
只因为陆景渊是他唯一的好朋友,是小时候站出来保护他的好朋友,是在他想要跳河的时候出现安慰他的天使。
所以他觉得自己应该对陆景渊好。
却从来没有想过,两人贴在一起时候,他跳的飞快的心脏是因为什么。
不敢深想不敢多想,如果陆景渊没有对他做那件事,如果陆景渊没有说喜欢他。
他可以憋一辈子,他可以这样对陆景渊一辈子。
只要他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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