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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的摘下手套,从放着杏仁、葡萄干、无花果的精致小篮里拈起一枚果子,端起瓷杯送至唇边,就着温热的茶水轻轻咬下。
“狼皮硬邦邦的,我可披不来。”女皇放下杯子,轻轻抚摸那只手套,温柔得像在抚摸一个婴儿,“还是这个好,又软又轻的。”
维德兰皱了皱眉,擡起头,视线扫过西尔维亚的双眸。
深蓝与翠绿在空气中交织,又错开,无声无息,不过一瞬间。
女皇又问:“其他的猎物呢?里面总有那幺一两头离群的小鹿吧?”
“都给我的狮子了。”维德兰回答,“它最喜欢冬季还未长成的幼鹿,咬住了就不肯松嘴。”
“你总拿野生猎物喂它,会把它养出野性的。”女皇担忧地叹了口气,手指抚上维德兰的金发,“我真担心你哪天会被它伤着。”
维德兰的眉毛轻轻动了动。
“不说这个了。”女皇放下手,转头望向西尔维亚,“刚来这里有什幺不顺心的地方吗?一定要告诉我。”
西尔维亚的手指在桌下捏紧裙摆,嘴角牵了一下露出笑容:“没有的……谢谢您的关心。”
女皇宽慰地笑了,重新端起茶杯,唇角抿过微潋的红褐液体:“那就好。”
和女皇的会面结束后,西尔维亚亦趋亦步地跟在维德兰身后。
刚才女皇的那番话,在暗示中算是明示,无非就是让他们两个收敛一下不合时宜的接触。而且不是说给她听的,是说给作为皇储的维德兰听的。她像个陪衬和警示牌一样杵在边上,哪有什幺发言权。
西尔维亚攥紧袖角,挡住自己被凛风剐得发僵发硬的指节,半晌哑然失笑。
总之事事由不了她西尔维亚,像头坠落入狮群的鹿,被宽厚锐利的狮爪推搡来推搡去,膝盖骨折裂,狼狈地倒在泥雪杂糅的地上,这种感觉实在不好受。
蕾丝边粗糙尖锐,划破她掌心柔嫩蜿蜒的纹路。
忽然有凛风夹携着雪片扑了满脸,勾起针扎般细细密密的疼,西尔维亚恍惚地张开眼,发现他们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城堡最高的塔尖上。天早都黑了,雪片从头顶深渊般的天空里旋飘而下,仿佛有天使站在渊口轻抖双翅。
西尔维亚突然想起,他们小时候来过这儿。
两个小孩子在黄昏时分余日将坠之际悄悄爬上塔尖,趴在围墙上踮脚欣赏远处洒在群山脊梁上的落日余晖,鬓角的发丝被晚风吹得扰乱视线。
年幼的维德兰突然翻身爬上围墙,只身站在那一方窄墙上,远远眺望着这一片终将属于他的辽阔领土。
余晖将他的金发照得几近融化。
他突然转过身,捧起她的下巴,稚嫩的眼眸里跃着张扬肆意的澄蓝。
“姐姐,你给我当皇后吧,维斯特里奥冰原的女主人。”
西尔维亚回忆着,不自觉走近围墙,轻轻趴上去,下巴支在手腕上。
维德兰走近她,低头望去,西尔维亚睫毛忽闪着交织,抖落一层砂糖般的细雪,侧脸弧度柔和,蹭着毛茸茸的边,像一块刚从烤箱里端出的松软蛋糕,光是看着舌尖都能想得到那股甜味。
她穿了件厚厚的冬裙,颈项的一圈蕾丝花褶拥着下颚,鬓发编成两股松垮垮束在脑后,交缠着丝带的发缕斜抹过耳根,露出从耳朵到颈窝白皙泛光的腻理。
维德兰脱下外衣,长臂一伸整个盖住她的身子。
“维维?”西尔维亚转过头,睫毛上弯望着他。
雪飘进了那泓翠水,浅而透的池塘凝起薄霜。
“怎幺了?”
“女皇刚才说的那些你听明白了?”
“嗯。”
“所以……”
“所以什幺?”
“我们得保持点距离。”
“没必要的事。”
“你……”
西尔维亚还想说什幺,维德兰已经扣住她的双肩翻转她的身子,将她按在围墙上。
她的颈项无力地向后弯,脑袋垂过围墙,固定在脑后的发饰松了,坠入无边无际的黑渊,长发如瀑垂在虚无的高空,夜风吹过,像一面飘摇的旗帜。
维德兰的臂弯包裹住她的身子,低头吮上她绷起的脖颈,胡乱啃吻,牙齿抵着喉骨滑动,舌尖锁定皮下泵血的动脉。
“别想跑,”他在她耳边说,声音沉哑像夹杂了一把冰茬,“你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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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维维就能吃上肉了(大概)
还有一更,会比较晚,明天早上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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