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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大婶拎起一小个绿色的果子给她们看——靠近枝头的那端尖尖的,下面则鼓鼓囊囊,确实像秤砣。
“把秤砣子的籽挖出来,搓一搓就能成。我都是加点糖水拌了吃,你们也尝尝吧。”
徐大婶就住在附近,这一大碗甜浆子就是她放在井水里湃过的,榴香接过来的时候双手还被冰了一下呢。
稚善同徐大婶道谢,可惜身上没带什么可以相赠的物件,想说可以赠绣帕或者扇面给徐大婶。
可转念一想,徐大婶的女红怕是比她好多了,至于扇面……夏日都接近尾声了。
见稚善急得一脑门子汗,徐大婶噗嗤笑出声,“你们快进屋吧,我也回去了。”
一回家,榴香找调羹,急急舀了一勺,先给稚善尝。
“甜。”这是第一个印象。
稚善又细细品尝了一下这个甜浆,口感软软的,但又不像酪那样在嘴里四散开来,有点嚼劲。
榴香也尝了一口,她喜甜,肯定会喜欢这口,而且冰冰凉凉,太解暑气了。
稚善眉头微蹙,托着腮说:“我们应该准备一个回礼吧?”
互通有无什么的,徐大婶又是她们的东家。
呼噜呼噜,是榴香端着那碗甜浆在暴风吸入。稚善失笑,让她慢点吃,尔后听榴香说:“这不难,我会做很多饮子呀,等会儿我就做一些给徐大婶送去,或者槐叶凉糕,怎么样?”
稚善嗯了声没有说话。
这就是让她感到无力的地方。从前稚善惦记着离开阮家,把一切都想当然了。
在这个新家,没有仆人烧菜做饭,没有小厮套马车,没有仆妇浆洗衣服,所有的事情都要她们两个自己做,榴香看起来比她适应得好。
榴香听了稚善的说法,满不在意地说:“你会的也很多啊,读书好,写字好,会画画,马术也好,这些我都不会呢。”
稚善觉得榴香还是没明白。离开阮家,从客居的表姑娘变成当家做主的薛姑娘,很多生活上的技能她其实是缺乏的。
不过稚善只纠结了一小会儿,很快开朗起来。
万事不过一个“学”字。
学字学画学马是学,那做饭浣衣不也是学就行了嘛!
稚善见榴香吃剩下半碗,便说:“我去切点鲜果撒在上面,味道肯定更丰富。”
闻言,榴香眼前一亮,“我有个好主意,徐大婶不是说这秤砣子到处都有么,那我们也采一点,把它制成蜜食,肯定会像酥山那样受欢迎!”
说起吃的,榴香点子很多,“酥山耗材其实挺贵的,但这个秤砣子路边采点就是了,我感觉会卖得很好。”
与稚善目光交汇之际,榴香有点兴奋又有点羞赧地提出:“善善,你说如果我做了蜜食去卖,像货郎那样推个小车,能成不?”
“可以啊。”
稚善的思路一下子拓宽了,她们在迎回家产前是需要开源节流的。
而想要立户籍也需要有立身之本,榴香爱吃,又会吃,售卖吃食或许是条不错的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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