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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善!世子!”
“糟糕,善善不会凫水!”
水中,稚善也是懵了好一会儿才记起自己不会凫水,当下慌了神。
所幸河面上到处是大船小舟,甚至还有连成长龙的竹筏,一只接着一只,醒目的很。
稚善呛着水,伸手去够竹筏。
竹筏上的人也很快反应过来,长篙伸出,但还是差了一段距离。他们手忙脚乱解下头巾,绑在竹篙上,再次抛出,这样就能让稚善够到。
可是脚下无着无落,让人完全冷静不下来,四肢也跟着瞎扑腾。稚善多呛了几口水,便觉得不好,怕是要往下溺了。
她望着近在咫尺却总是差一截的竹篙,心里焦急万分。
“稚善!”是沈誉的声音。
对哦,他也落水了。
他会不会凫水啊?
下一瞬,稚善腰间一紧,沈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他竟游得这么快?
“别怕,我带你上岸。”
听起来比她更焦急,但是稚善的心瞬间静下来了。
她配合着沈誉,由他拖带着侧泳在水中,紧接着抓住竹篙,爬上竹筏。
“咳咳咳!”稚善根本没力气坐起来,伏在竹筏上好一顿咳,狼狈不堪。
刚才情况紧急,没感觉到,现在脱险了她一下子闻到明显水腥味,又见自己吐了水草出来,当下恶心得不行,差点哕出来。
沈誉伸手拨开她的湿发,见她眼眶发红,噙着泪欲落未落,越看越是心疼难受,他猛地回头,扬声喊孟君虞他们几个快点拿干燥的衣服来,又招呼竹筏上的水戏艺人赶紧靠岸。
“稚善,刚才撞我下水的那个人,我看清了,是漱玉书院那个姓潘的癞虾蟆。”沈誉眼中闪过一丝后悔,没早点收拾那个家伙,害得稚善跟着落水,呛成这样,“我不会放过他!”
上岸时,稚善终是没能忍住,扶着树干哕了一地。
金金和榴香围着她,一人拍背顺气,一人抖开临时买的薄氅。
“这个天气落水怕是要着凉,还是裹着点吧。”
“你好些了没?要不要去医馆看看?”
稚善又是咳又是吐,浑身没力气,听她们这样问,她强撑着说:“水腥味闻着难受……”
于是众人赶紧把她往马车里一塞,往家送。
驶离河边,闻不到水腥味了,稚善缓过来,靠着软垫有气无力地问:“沈誉有没有事?”
金金嗐了一声,表情夸张地说:“他活蹦乱跳,跟巡海夜叉似的,我看啊,救一百个人都不带不眨眼。”
榴香也道:“我瞧着世子没有大碍,只是和你一样浑身湿透。善善,你还冷不冷?要还冷的话,我抱着你。”
“别,一会儿把你也沾湿了。”稚善摇了摇头。
刚落水那会儿肯定是怕的,但一听见沈誉的声音,心里便有底了。就像那个夜晚,他为她挡箭,他飞身救她……想着想着,稚善沉入梦乡。
一到花籽巷,马车不方便走,金金和榴香琢磨要不要把稚善叫醒。
忽的一阵风刮过,是沈誉打起帘子,探个脑袋进来。见稚善靠着软垫睡着了,便压低声音说:“你们把她扶出来。”
“啊呀,有点热!”金金疾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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